面泥泞又带着一点血色的液汁后,镜片下狭长的双眼带了一丝恼怒。
陈嘉阳对在一旁自动认错的上官辞指使道:“于言现在昏过去了,估计明天早上才醒来。我帮他清理一下后面再给他擦个身。你帮我打几盆热水来。”
上官辞应了一下,看了一眼于言紧皱的眉头,转身去打水了。
陈嘉阳替于言脱去衣物,温热又干涩的指尖停留在于言后颈的红印上,随后又在他光滑的后背上抚过。被突然搂住的于言身子颤了颤,依旧闭着双眼,呼吸平稳。
陈嘉阳摸了摸他的头,起身离开,回来时手中拿了一管膏药。
于言直到第二天的下午三点才醒来。他先是吞咽口水的时候感到喉管剧痛,想要起身又感觉全身酸痛,就像参加了个马拉松一样,腿还抬的有点儿艰难。
于言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寝室就他一人,床边夹了个小纸条,说是让他好好休息,已经帮他请过假了。桌上有新鲜的肉粥可以吃。
于言面无表情的看完后扔到纸篓里去了,他尽量不去回想昨天痛苦的回忆,但好像故意跟他作对似的,他坐在床上还没沾到地,上官辞就从外面回来了。两人眼对眼,尴尬的气氛飘过。
上官辞眼中闪过愧疚、自责,他看了看桌上还未被动过的粥,又看了看于言的样子,他将新买回来的食物放在粥的旁边,向于言走了过去。
于言本能的往后一缩,上官辞看见他的小动作后微愣,眼眸闪过受伤的神情。他的嗓子略略沙哑,对着于言说道:“于言你感觉怎么样?好多了吗?”
上官辞作为把于言折腾成这副样子的凶手,一直天不怕地不怕,却因不敢面对于言而没有留在寝室照看。他左思右想,还是翘课回寝室来看看于言怎么样了。
哪知于言鸟都不鸟他一下,被子盖起来又背对着上官辞躺下了。
上官辞皱了皱眉,似乎想说什么但又憋回去了。他揭开盖着食物的盖子,一阵阵诱人的香味渐渐传递到于言鼻前。
于言躺了十几个小时,醒来后就感到肚子空空饿的不行,偏偏上官辞正好回来了,他现在最不想看到的人就是上官辞,只能反抗般的又躺了回去。闻到香味的于言睁开了眼,咬着牙想要忍着饥饿感。
上官辞也是带着点故意诱惑于言的,错在他先,就算陈嘉阳不提醒,他也会顺着于言,先把于言身体养养好。
上官辞放柔声线:“于言,先吃点东西吧。这几天寝室只剩我两了,方森跟陈嘉阳家里都有事先回去了。所以,让我好好照顾你,好吗?”
于言闻言抖了抖,只感觉鸡皮疙瘩掉了一床。他恶寒,这上官辞搞哪样?装好人?谁要他的照顾啊……
上官辞讲话从来都粗声粗气,从未这么……柔和过。对此,于言表示他愿意再躺五百年。
不过他并不想因为讨厌的人而饿坏自己。
上官辞看于言慢慢的翻身,慢慢的起来,慢慢的抬脚,慢慢的下床。他乐哈哈的想去帮忙扶着一把。
于言皱着眉,明显抵抗的姿态推开了上官辞的搀扶,取过手机想要自己叫外卖。
于言按开手机,发现有几个方森未接电话和几条未读短信,还有微博的推送消息。
上官辞在一旁眼巴巴的看着于言,于言瞥了他一眼,无视掉方森的电话和短信,拨通了外卖电话。
但是于言忘记他现在也算个伤员,说出一个字时已经不对劲了。
“喂,你……”声音嘶哑的像个快要断气的老人。
电话那头的小男生沉默了几秒:“喂?您好,这里是松井饭店。请问需要点什么?老……爷爷?”
上官辞听见了于言话筒里的声音,他抢过于言的手机,挂断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