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是夏天晚上,人都出来捉蝉。
迟隐也跟着去,在半路上却偷偷跑到码头和陆远约会。
他就把后背的伤露出给她看,明明不怎么疼了,还一直装疼倒吸凉气喊疼。
迟隐心肠软,葱白的手指在他后背上轻轻抚摸着,心疼地说不出话。
陆远很受用,趁她不注意就把人给亲了,边亲边咕哝,“老子被打也值了。”
以后两人晚上就借着捉蝉的由头来这里约会,码头这里树少,地方又黑,除了月亮倒映在水面的光亮,其他光源都没有。
很少会有人来。
是两人隐秘的小天堂。
但其中有一次出事了,他们被发现了。
当时,陆远正抱着迟隐说话,隐约听到有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再接着一束灯光猛然照过来。
他当下就把迟隐紧紧抱在了怀里,一手摁着她脑袋贴着自己胸膛,迟隐也知道这时候绝对不能出去,死死埋在陆远怀里,任凭陆远宽阔的身躯遮住了光亮。
“呦,捉到一对野鸳鸯。”有人流里流气地说,江水镇这地方不乏奇闻异事,什么寡妇偷人,汉子养了小老婆,一年里得闹出两三件,这会儿那伙人都以为遇到了有人在野外做那档子事,一群人兴奋得不行。
陆远回头盯着三四个人,凭着些微的光亮,认出了其中一个,他沉声喊了句,“东子。”
叫东子的怔了一下,从暗处走到前来,把灯光打到了陆远脸上,陆远没躲,眯着眼瞧他。
“原来是远哥。”东子诧异笑了笑,再瞧见旁边露出的人影,下流笑了,“原来远哥好这口。”
说着灯又有两束灯亮过来,陆远眯眼,皱眉道,“东子别处玩去,这地方我用了。”
东子笑了两声,还没来得及说话,身边就有人说,“这谁啊,这么横。”
东子一把拦住要上前黄毛,在其在耳边低语了几句,黄毛切了一声,“我说是谁,咱们这几个人还打不过他一个。”
说完大着胆子要往前。
“信不信,你再过来一步,我他妈弄死你。”陆远冷冷笑了,怀中的迟隐抖着,陆远轻轻拍着她背。
东子听出陆远是发火了,赶紧拉住黄毛,对着陆远讪笑,“远哥,我这就走。”
“你怕他个鸟,明明……”
“艹你妈,你想死别拽着我,上次黄三就是被他打了,你想死我他妈也不拦你。”东子硬把黄毛拽走了,几个人也走了。
等那几个人走后,陆远托起迟隐腮帮子一看,她吓得眼睛都湿润了,他倒是罕见地温柔起来,“没事了,他们走了。”
“我们要是被发现了怎么办?”
“你说呢?”他听不出她什么意思,意味不明地反问她。
迟隐当时天真地可爱,瞅着陆远直掉眼泪,“要不……我们私奔吧。”
陆远愣了下,然后就笑出了声。
她竟然有这个念头,都什么年代了,还私奔,真是傻得可爱。
陆远差点笑弯了腰。
迟隐被他笑得莫名其妙,眼泪都忘了掉,等陆远笑完,他直接托着迟隐后脑勺亲了上去。
那是他第一次有想把她拆吃入腹的冲动。
隔天镇子里就有人传,说陆远在码头搞了个姑娘,传着传着就成了陆远搞大了人家肚子,打从那时起,陆远在镇子里的名声就被那帮人传坏了。
陆远事后找过那几个人,结果那伙人散布完消息就跑了,害得迟艳梅以为陆远欺负迟隐,罚他跪了一夜。
迟隐前年回去还见到了东子,已经娶了老婆,他现在还不知当年陆远怀的人就是迟隐,但迟隐知道是他,从来不搭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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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隐今天给陆远买三四套衣服,还有一套睡衣,陆远深觉得睡衣不必要,冲完澡就直接赤着身体上床了,哪还有穿睡衣的必要。
况且他就爱打赤膊。
迟隐耐心劝着他,“冬天冷的话穿睡衣防着凉啊,平时在家穿睡衣也可以舒服一些。”
陆远很张狂地笑,“平时我会让你有穿睡衣的机会吗。”
“………”
最终迟隐放弃了劝说,不顾陆远意见,直接买了下来。
迟隐选衣服的眼光还不错,他换上迟隐选的衣服后,挺拔有型,整个人气质提升了不少,最主要的是看着不那么糙了。
迟隐万分欣慰。
后来买好了后,两人要离开服装区,陆远拉住她,朝某个区域瞄了一眼,“我没内裤了,过去看看。”
于是陆远拉着她走进了去,虽然这都挂着崭新的,干净的底裤,她全程保持非礼勿视的庄重模样。
结果陆远似乎很热忠于买这些,兴致不减地带她逛了几圈,他看到合适的,直接带着她上手摸,“你看是不是更合适,更舒服。”
她不愿意,他就坏笑着不松开,振振有词地教育她,“以后我的贴身衣物肯定都是你买,你要知道你男人的尺寸还有喜欢的风格。”
迟隐憋红了脸,有意为难他,“那我呢,咱俩是不是要公平一点,我的你也需要知道。”
他当即要拉着她往女士内衣区走,口里喃喃有词,“说的也是,走,咱们现在去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