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她一样。
岑然收到秦佑回复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了。她看了一眼手机,先注意到的是他的回复时间:凌晨三点十五。
这些人果然能折腾啊。
她给他发了条消息过去:“估计你还在补觉,我今天要去商贸城,修个包包的背带。”
却不料他很快回复了她:“重新买一个就好了。”
——“你竟然还没睡?”
——“我每天六点起床晨跑,习惯了。”
——“好习惯,不过晚上不要总那么晚了。包包不是我的,是我一个朋友的,上次我们出去的时候她落在我这里了。”
——“世代大街那边有一家店,专门做这些精巧的细活儿。我把地址发给你。”
——“么么啾。”
“……”
秦佑看着岑然发过来的卖萌表情,差一点手抖把手机掉到地上。
这边岑然点开秦佑发过来的地址,大致确定了一下路线。她对那家店有点印象,上一次跟庄思雨出去的时候她们好像有路过——如果她没记错的话。
岑然带上庄思雨的包打车去了世代大街,手机开了导航找到了那家店。她跟店主说是秦佑介绍她来的,原本只是想让那师傅对这个包更上心一点,结果最后搞得人家一分钱都不肯收,这令她颇有些难为情,好像她是故意要占便宜似的。
不过总归是换上了新的背带,无论颜色还是材质都跟包包的风格很搭,而且店长还特意又送了一条备用的放在了侧兜里,算是额外附赠。
岑然拿着修好的包给庄思雨发了消息过去:“包包在我这里,给你送过去?”
师傅在修理的时候她留意到这里面有一些证件,猜测庄思雨可能会需要,她上次只是怕她麻烦才说不着急。
消息发过去了,庄思雨没有回复。
岑然等了一会儿,但庄思雨还是没有回。她心下有些疑惑,便一个电话打了过去。手机没有关机也没有占线,她拨过去以后通了,只是一直没有人接。
这……有点不对劲。
岑然认识庄思雨这么久,以她对她的了解,她平时在工作不能用手机的时候都会关机,如果她没有关机,就说明手机在身边,理论上不该出现联系不上的情况。
她又拨了两次,都拨通了,可是没有人接。
岑然有点担心她是不是出了事,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直接亲自去了庄思雨租的房子那边。到了那栋小区她加快脚步赶往庄思雨住的那栋楼,这一路她的眼皮一直在跳。
她记得,她家是在六楼。
电梯坏掉了,岑然爬楼梯上了楼,而当她看到庄思雨家的大门居然没有关紧而是虚掩着一条缝的时候,她整个人脑子都“嗡”的一声,不祥的预感瞬间弥漫开来。
“思雨!”
岑然推门而入,却没有人回应。几十平米的房空间不大,所以岑然几乎没走几步就发现了在浴室中裸`着身子昏迷的庄思雨。
“思雨!!!”
这场景把岑然吓了一大跳,她第一时间叫了救护车,掀起浴巾裹在庄思雨的身上。
……
医院里,消毒水的味道并不好闻。
“你这个朋友发烧四十多度,你找到她的时候她人在哪?”
“浴室……医生,她没事吧?”
“那就对了,八成是拿冷水冲澡冻着了。她发烧严重,现在身体有些虚弱,每天得过来打点滴,回去要多休息。如果在上课或者工作的话,最好请个假。”
冷水冲澡……岑然无法理解在寒冬腊月里拿冷水冲澡的庄思雨是怎么想的。难道……难道这小区破到连热水都供应不上么?
然而还不及细想,庄思雨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岑然下意识去看了一眼来电,备注是“王姐”。
王姐?
岑然在回忆中搜寻,想起了那天她在旧时光咖啡店门口看到的女人,庄思雨称她为“下一任老板”。
庄思雨从来不敢怠慢任何工作上的事,所以此时在她仍旧昏迷时,岑然替她接起了这个电话。至少,得让庄思雨的老板知道她并非是故意联系不上人。
“……您好。”
电话另一头,王姐听出了这声音不对,“这是思雨的手机么?”
“啊,是的,不过她现在在医院,身体状况不太好不方便接电话,有什么事我可以转告她,或者是您晚些时候再打。”
那边王姐沉默了一会儿,突然问:“你是不是那天在咖啡厅门口和她一起的那个女孩子?”
“您说旧时光咖啡厅?是我。怎么了?”
“噢,这样啊。”那边王姐笑了,“根据合同协议,这周末思雨还要来这里工作一次,不过……你刚刚说她在医院?”
“嗯,她发烧了,医生说这几天她得休息,不然病情会加重。”
“那就没办法了,如果她来不了的话,她的钱只能拿一半。”
“唔,等下。”
岑然看了一眼仍旧没有退烧的庄思雨,想起之前她为了拿全勤而拜托她在旧时光咖啡厅替她一天班。后来她问了老板,原来所谓的全勤也不过几百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