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念拎着几个水瓶回教学楼打水, 再去小卖部的时候, 老板都快关门了, 赶在最后关头买了瓶脉动,和其他水瓶一起抱在怀里往回走。
刚从冰柜出来的饮料还散发着冷气,贴在她的手心上, 冰冰凉凉的, 那些被强行压下的纷扰思绪,好像不自觉又冒了头。
“你是不是,喜欢我?”
那天, 蒋逸舟毫无征兆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其实她整个人都是懵的。
完全懵了。
脑子里仿佛被炸成了烟花, 茫茫然的一大片空白。
什么都看不见, 什么都想不起来。
直到吃完饭的校医走进来, 撞破了这尴尬的沉默,她才如梦初醒地从他那儿抽回手,头也不回地……逃了。
这是她回过神之后的第一也是唯一的反应了。
甚至等回到家, 她才想起自己还有后勤的工作没完成,急忙跟江宏发微信道歉,说有事先走了,不好意思。
江宏倒是很体谅地说没关系,不过顺口提了一句蒋逸舟也没去训练,问她有没有见到人,她当时心里乱糟糟的,只含糊地回复说不知道,江宏就没再问了。
晚上一个人躺在床上,她闭上眼就忍不住想到他,想到他说的那句话。
完全想不明白。
他是怎么得出的结论,他又为什么要这么问她。
想得失眠了半夜,几乎到两三点才勉强入睡。
然后又浑浑噩噩地做了半夜的梦,早上起来的时候,整个脑子还是晕乎乎的,出门都险些上错了公交车。
……并且再一次忘了给他带早餐。
不过蒋逸舟当天也没回来上课,后来阮念看手机才发现,昨晚快12点的时候他给她发过微信,说今天不回了,大概是让她不用带早餐的意思。
其他的话,他一个字也没有多说。
周末两天见不到人也没有任何联系,江宏他们回学校练球也没找着他来,阮念跟自己说幸好幸好,但心里又忍不住隐隐失落。
失落什么呢?
她不知道,也不敢细想。
周一的时候蒋逸舟回来了,感冒应该是好了,没戴口罩,说话的声音也恢复了清晰,照样吃着她给带的早餐,照样往她手里塞甜甜的大白兔奶糖。
两个人仿佛有某种默契似的,谁都没有提起那天的事情,还跟以前一样地相处。
可总感觉有什么不同了。
很微妙,说不清道不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