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初急得不行,就算要给他出气,左溯辞也不该这么明目张胆,这件事一定会造成别人对左溯辞的负面看法。
见了血,场面就有点混乱。
没一会儿,就有校医过来把张权带走。
左溯辞让他的朋友先回去,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贴近洛初的耳朵低声道:“走,我们也去校医室,欣赏一下张权的痛苦。”
洛初用力扯了下左溯辞:“张权要是讹你的话,事情就麻烦了,咱们别过去看戏了。”
左溯辞笑了下,一副全然不担心的样子:“谁说咱们是去看戏的?我不小心把他鼻子打出血,现在心怀愧疚,跟过去看看不应该吗?”
看着左溯辞的眼睛,洛初忽然就把左溯辞在想什么猜得差不多了。
在跟着去的路上,左溯辞对还是有点担心的洛初道:“放心,我打篮球的技术你还信不过?我没有用球去打他的脑袋,而是控制了一下,目的是打他下半张脸,他最多也就是掉两颗牙。”
洛初有点想批评左溯辞的大胆,但想到左溯辞会这样做是为了自己 ,洛初就又把话憋了回去,换了一个委婉的问法:“你为什么要在篮球场教训他?”
左溯辞神态轻松,从刚刚张权见血之后他心情就好了不少:“因为我有两件事想做。”
左溯辞看着洛初:“第一件,我想让你来看我比赛,可惜,因为张权,你没来看上。”
“第二件事就是替你出气,收拾张权。”左溯辞的视线落在洛初的鼻尖,“他让你受伤出血,那他就得付出惨痛代价才行。”
“我稍微想了下,就想出了这个两全其美的好办法,是不是很聪明?”左溯辞看着小心翼翼提着衣裳下摆跟着他走路的洛初,眼底一片柔软。
洛初已经不知道该如何评价左溯辞的“狂徒”做法了:“……聪明,你真聪明啊……”
校医给张权检查了一下,发现张权鼻梁轻微骨折,还有一颗龋齿摇摇欲坠。
校医建议鼻梁保守治疗就可以,口服一些药物,注意不要再次外伤就没什么问题,至于那颗本来就不太健康的牙,去牙科诊所诊疗也不会太麻烦。
洛初听后刚要暗暗松口气,张权就突然吵了起来。
“你放屁!我他吗让他打得满脸是血,你居然说问题不大?你他吗就是个庸医!是不是在外面医院找不到工作你才来我们学校糊弄人?!”张权指着医生鼻子破口大骂,“你再好好看看,我这叫问题不大?你想好了再说!”
张权这是明摆着要讹左溯辞,洛初神色瞬间冷了下来。
校医脾气很好,被这样骂也没有还口,不过也气得不轻:“这位同学,你要是不信我的话,可以找别的校医,或者你也可以去外面的医院,请你注意你的言行。”
左溯辞就没这么好的脾气了,他两步走过去用力捏着张权的肩膀,用只有他们能听见的声音没不含一丝温度地道:“看来是我下手太轻了,没能满足你是不是?你想要多严重?你说,我一定满足你。”
左溯辞刚一靠近,张权就控制不住地想要后退,他看左溯辞的眼神里清楚写着“畏惧”这两个字,他气息不足道:“我、我告诉你,你别威胁我!让导员知道你这么做的话,休学都是轻的。”
左溯辞轻嗤一声:“休什么学?这就是球场上的一个小失误,不是故意伤人,怎么会被休学?”
“你别找借口,你不就是为了替他报复我吗?”张权恨恨剜了眼静静站在旁边的洛初,“你就是故意的!”
校医看出他们之间有过节,他怕学生在他这里打起来,忙岔开话题:“你们谁来跟我取个药?”
洛初看了眼校医,伸手轻轻推了推左溯辞:“你去。”
左溯辞收敛了下阴沉的脸色,很听洛初话的跟着医生走了。
左溯辞走后,站在走廊的洛初忽然推开门,进了校医室。
门一开,张权吓得一个激灵,他以为是左溯辞又回来了。
看见是洛初,他不仅不心虚,反而立刻变了一副轻蔑得意的嘴脸:“呦,自己打不过我,就找人给你撑腰?洛初你骚不骚?你一男的还靠别的男人给你出头?真他吗贱啊。”
洛初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没有说话,房间静了下来,没有一点声音。
“左溯辞是不小心把你打伤的。”几秒后,洛初忽然轻声道。
校医室内几乎到处都是和医院一样的白色,洛初也穿着白衣,这就衬得他的眼睛格外漆黑,当他用平静到没有任何起伏的声音说话时,张权忽然感受到了压力。
洛初盯着张权,慢慢走近:“但你是故意把我打伤的,排练室有监控,我已经拜托学姐拷下来了。是你率先走到我身边挑事,先骂人的是你,先动手的是你,受伤的是我。”
张权脸上的得意慢慢消失,他狠狠道:“你想说什么?”
“我要报警,证据充分。”洛初冷冷看着他。
张权急了:“你报警?我还报警呢!左溯辞打我可是大家都看到的!你要是报警的话,我就……”
张权一顿,他脸色古怪地上下打量着洛初:“我明白了,你威胁我?”
“你也可以不被威胁。”洛初淡淡道。
左溯辞取完药回来后发现张权那张破嘴不再他顿了顿,看了眼洛初。
洛初站在旁边,目光纯净,怎么看都是个乖巧有礼貌的好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