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烨,你为何对里的地形这般熟悉啊?司徒雪看着走在自己前面的人,忍不住出声问他。
裴烨随口回道:在一本古书上看到的。他当然不能说实话,那样估计会被当成神经病。
司徒雪不疑有他,当即感叹道:什么书这般厉害啊,届时咱们回了京城,你借与我瞧瞧。
多年前看到的,现下估计已不知遗落到了何处。
司徒雪瞪大了眼睛:多年前看的?多年前你才多大啊?你那会儿竟然就看这种书,你如今还记的全吗,就敢带着这么多人走进来?裴烨啊裴烨,我发现我是越来越佩服你了,身为一个文官,不仅身手那么好,竟然对军事也能了如指掌
他这一连串的不敢置信,说的裴烨都有些无言了,他伸手拍了拍司徒雪的肩膀,说道:行了,被在这里感叹了,待此番事了,我给你还原一份这里的地形图,让你研究个够。
好啊!司徒雪瞬间被他转移了注意力。
幸而裴烨足够谨慎,因为真的叫他们在谷口外面发现了镇守的士兵,不过大概因为蛮族觉得他们真的穿过十幽谷的可能性不大,所以派遣的人并不多,大概也就是还派些人看着,若有变故及时传送消息,那么点儿人,还精神倦怠,根本没什么战斗力。
裴烨对着司徒雪使了个眼色,两人一左一右的靠近那些分散在谷口站岗的士兵,悄无声息的将那些人一一放倒了过去。
确定安全之后,裴烨让司徒雪候在这里,而自己则返回去通知留在里面的军队。
等到所有人从谷里出来了,天色已近三更,可是这还不是他们的目的地,翻过十幽谷之后,还需要往回折返,这中间还有十几里路。
翌日一早,安南王联合南疆人又一次对长岭关发动攻击,裴毅领着关中士兵顽强抵抗,他们已经在粮草不足的关内打了半月多,士兵饥饿疲弊,情绪低落,战斗力大不如前。
城头上战火纷乱,眼看着敌人就要攻破城门了,众将士眼中皆透出灰败和绝望来。
裴毅举着剑指天,大声的指挥战场,嗓子却是嘶哑到破碎,他看着那摇摇欲坠的城门,挥剑砍死了一个通过云梯成功爬到城墙上的敌人,手却是不住的发抖。
一个又一个的敌兵从城墙攀了上来,裴毅看着大晏的将士们抛头洒血的从城头跌落,脑海里无可抑制的浮现了远在千里之外的亲人.妻小,他想起自己那个坚强又娇柔的妻子,想起自己人中龙凤的大儿子,还有那还未见过面的小儿子,不晓得他长的像自己,还是妻子
这一战,不知道自己还能否活着回去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敌军中突然传来激烈的骚定,有士兵大喊着:后方有人偷袭,后方有人偷袭
裴毅浑身一震,举目看向远处,苍苍平原上,一大群人马从敌人的后方杀来,而那首当其冲、身着银甲的人,手起剑落,招招毙命,生生从敌人中杀出了一条血路,裴毅心中一动,只觉那人影有些熟悉,可因为相隔太远,看不清对方长相。
报突然一声长喊拉回了裴毅的思绪。
说。裴毅手中挥剑不停,头也不回道。
启禀将军,我军援军已到,援军将领要求开城门应战。
裴毅极目远眺,心中思绪极速流转,很快便下了决定:传令下去,开城门。
传令官很快将军令传达了下去,我军入关的援军首当其冲在前,敌人没想到他们会开城门,一时反倒有些乱了阵脚。
南安王坐在战车上,看着他们的军队被人从两面包抄,战圈极速的缩小着,眼中透出冷厉的寒光来。
此一战持续了近三个时辰,从天色昏沉到日头正盛,我军大败敌人,对方损失惨重,南疆大将在战场上被砍下头颅,可是南安王却逃走了。
裴烨骑马来到城墙下,对着裴将军单膝下拜,唤了一声:父亲。
关内众人听见这句称呼,一时震惊不已,看着裴烨的双眼几乎发了光,这这就是裴将军的儿子啊?果真是少年英雄,咱们大晏江山,有望了!
裴毅定定的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年轻人,向前迈了一步,他伸手扶起裴烨,双手竟带着微微的颤抖:烨儿你你怎会在此?
前一刻还在生死一线,如今却大败敌军,前一刻以为将要生死别离,此时思念爱子近在眼前,人生反转如戏,竟让这个杀伐坚毅的男子,产生了如入梦境的错觉。
第17章 父亲,裴烨站起身子
父亲,裴烨站起身子,看着眼前衣衫斑驳的男人,那身上的血迹也不晓得是自己的还是敌人的,一张棱角分明的面容透着浓浓的倦色。
裴烨心中感慨,当年那年轻俊朗的男子,虽然浸润了风霜的痕迹,但眼中的凌厉与坚定却仍是一如往昔!是陛下派我来的。裴烨说道。
裴毅又问他:你是如何绕到敌军后方的?
此事说来话长,等清理了站战场,我再与父亲详说吧!裴烨说完这句,就转身指挥手下钦点伤亡人数去了。
将军,这就是您家的大公子吗?身后的常都尉问看着那穿梭在人群中挺拔俊美的年轻人,忍不住的感叹,可真是英雄出少年啊,据我老常所知,他之前可不曾上过战场,但我方才见他在战场上勇猛的气势,真乃一夫当关,有你年轻时候的风采
哈哈不瞒你说,其实我也意外的很,这世上有哪个父母不喜欢自己儿子出息的,裴毅也不例外,见自家儿子被夸,心中一时愉悦非常,话都跟着比平日里多了许多。
他娘之前来的家信,说是他入仕做了文官,我本还不悦,我们裴家人世代为将,他身为长子,将来定是要子承父业的,在那些文臣中掺和个什么劲儿不想两年不见,这孩子倒没让我失望,我们裴家儿郎,果真天生就是属于战场的!。
是呀,可不是,令郎却有大将之风啊,哈哈这常都尉有一个非常威风的名字,叫做常胜,是跟着裴毅多年出生入死的部下,关系情同手足,加上军中之人本就性情豪爽,不拘一格,所以二人平日里说话,似乎也无甚上下之分,倒更像是多年老友。
裴烨从战场上下来,就跟着他爹回了城中的府邸,裴毅自然是就此次的事情问了一大堆的话,裴烨应答的游刃有余,内容却是半真半假,不过他爹倒也没怎么怀疑,毕竟自己这个儿子从小就聪慧异于常人,况且是自己的骨肉,肯定是信任居多的,因此也就信了他的那套说辞。
南疆人虽然生的并不如何高大健壮,但是他们极为擅长巫蛊毒术,且生性狡诈,两军对阵,我军处处受制,一来二去,这仗一打就打了三年。
重真十九年四月,是裴烨到战场上的第三个年头,三载春秋,其间他不曾回过一次家。
他如今已经是军中上等二级左将军,由于其过人的武艺和军事才能,博得了军中上下将士的认可和尊崇,虽然年仅十七,却让军中那群傲气的汉子们心服口服。
时年四月十五日,裴烨在战场上斩杀了叛军首领南安王,其手下士兵却拒不投降,竟然鬼迷心窍的追随到了南疆人旗下,裴毅气的大发雷霆,当即决定对南疆敌军发起最后一次进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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