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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云庭,大慈宫。
宫内飘来的淫声浪语让跪在地上的小皇帝拓跋彦憔悴的脸上更添几分阴鸷。
好一个北齐太后!好一个该死的娼妇!他父皇的尸骨可还在宁陵的地宫中躺着呢,这个女人就如此堂而皇之地淫乱宫闱!也不知道他和他的面首在床榻上厮混之时心中会不会想起把翻云覆雨的权力交给他的曾经的北齐皇帝。他有何面目活在这世上!当初先帝宾天之时宫人们为何要把这个女人拦下来,任凭他撞死在先帝的棺椁上不是更好??此时此刻,拓跋彦早已忘记宫庭中的明争暗斗、权力倾轧,忘记倘若没有太后的荫蔽他早让那些狼子野心的大臣杀死在王座之上——他为什么要去想那些?他是父皇唯一的儿子,这天下不是他的又是谁的?景皎皎虽然不是他的生母,可他是拓跋烽的皇后,难道不应当扶着他将他送到最高的地方?景皎皎不贪恋权力,不秽乱宫闱,他又怎么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拓跋彦挺直针刺般剧痛的腰板。
一场暴雨不期而至,眨眼间把天地都笼罩其中。
雨水拍打着大慈宫的屋檐。
夏侯烈亲吻着太后赤裸的肩背,含混道:“下雨了。”
他的东西插在太后柔软灼热的阴穴中,缓慢地撑开太后的身体。
他已记不清这是今晚的第几次了,不知道为什么,今夜不管是他还是太后都超乎寻常地沉浸于欲望……也许是因为今夜他们终于坦诚相见。他固然早就知道太后身体的秘密,可在这么近的距离之下、这么亮的光烛光之中如此肆无忌惮地窥探还是第一次。他感觉得到,这对太后来说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也就是说,现在在太后眼中他不再只是一个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面首。
太后模模糊糊地应了一声。
夏侯烈笑起来,咬了一下太后的肩,把自己的东西深深地插到底,说:“皇帝还在外头跪着呢,你不让人去给他打把伞?”
太后的脸埋在手臂上,难耐地喘息着,闻言,不悦道:“你总提他做什么?……哼……扫兴。”
夏侯烈压在这天下最尊贵的“女人”身上,一条腿插在他两腿之间,低头就能看见太后轻轻颤抖的睫毛,“因为我知道你现在心里想的正是此事。”
他把自己缓缓地从太后穴中拔出来,察觉太后的身体微微绷紧,又一下子插了回去,在太后耳边道:“天这么冷,皇帝又好几天没吃饭,再淋一场雨,只怕会出大事。”
他拨开太后垂落的一缕青丝,劝道:“我知道他大逆不道,可我也知道你一定不愿意他出事。陛下,我不想你将来后悔。”
太后伏在床上,艰难地喘息,闻言,恨恨地道:“揣摩圣意……啊……是死罪!你真当我……那么好性?”
放在过去,夏侯烈恐怕要跪在地上请罪。
可今时不同往日,他在太后身边侍驾的时间太长了,长到能通过太后不悦的表象去看清他不为人知的内心。太后也许杀伐决断,擅于权谋,可他也是这个世界上最心软的人,心软到明知拓跋彦一心想杀了他也无法斩杀拓跋彦。
夏侯烈不是傻瓜,知道太后这是养虎为患,可以太后的心智,连他都看得出来的事太后又怎会不知?无非是狠不下心夺去元帝留在这世上的唯一一个儿子手中的权力。不管是当局者迷,还是明知故犯,都是太后自己的抉择,没有任何人能干涉。
拓跋彦敢如此猖狂,无非就是仗着自己是元帝唯一的儿子,知道以太后对元帝的深情定然不会将元帝唯一的儿子赶下王位。
真让人厌恶。
夏侯烈忍不住抚上太后的眼睛,沉声道:“陛下,我并不想揣测你的心意,只是不想看你为难自己。”
不等太后反应,夏侯烈不再缓缓地进出,大开大合地操起太后的阴穴。
肉体相撞的声音回荡在偌大的宫室,于太后耳畔惊雷般徘徊。巨大的床榻仿佛变成了狂风暴雨中在惊涛骇浪之间翻滚的一叶小船,让他晕眩,只觉得天旋地转,万物倾覆,不肯停下。唯有夏侯烈和他肌肤相接之处灼热又坚定,宽阔的胸膛覆住他光裸的后背,让他在这场风雨中也不觉得冷。
“啊……”
太后颤抖着。
夏侯烈仰起头,千钧一发之际,他咬着牙从太后穴中拔出来,鼓动着射在穴外。
夏侯烈胸膛起伏,大脑空白,索性不管不顾地放任自己压在太后身上。
太后的身体在痉挛。
夏侯烈心里有些骄傲,因为他在春宫图上看过,只有极致的快感才能让女人生出如此剧烈的反应,这岂不正说明他不仅东西大,技巧也很好?他不信太后还能找到比他更好的男人。太后过去那些面首哪个能和他相比?
夏侯烈翻身从太后身上下来,躺在他身边,扭头去看闭着眼睛的太后陛下,“陛下,你流了很多水,给你擦擦?”
太后疲倦地道:“歇一会儿……去沐浴。”
夏侯烈抓过太后的手,放在自己手中把玩。
借着烛
', ' ')('光,他看见太后手腕上丑陋的伤疤,真不知太后当年有多难过才会割出来这么大的伤口。他摸了摸那道凹凸不平的疤,心道,以太后对元帝的神情,此刻心中一定难受得厉害。太后明明坐拥天下,却仿佛是这世间最寂寞、最空虚的人。他没有经历过这样刻骨铭心的感情,也永远都不想经历。
“拓跋彦呢?不管他?”
太后睁开眼,面无表情道:“我若让人给他撑伞,只怕用不了几天,他就要起兵逼我退位了。”
夏侯烈想了想,“不然我去?”
太后道:“你怕我失了势,他为难你?”
夏侯烈哭笑不得,说:“是,我当然怕,他有多恨我,陛下你比我清楚。不过拓跋彦戾气太重,恐怕不管我做什么都没用。……你真不怕他染上风寒,沉疴不起?”
太后轻轻“哼”了一声,显然不喜欢夏侯烈说透他的心思。
芦荻隔着层层珠帘,小声道:“陛下,皇帝昏过去了一会儿,又醒了。”
太后顿了顿,对夏侯烈道:“起来,把衣裳穿上。”
夏侯烈照做。
他刚把亵裤穿上,正要穿上衣,就让太后拦住,“披件外衫。”
夏侯烈愣了愣。
拓跋彦跪在雨中。
他狠狠地咬着牙。
等将来,他大权在握了,一定也让这该死的淫妇也尝尝他今日的屈辱!
雨停。
拓跋彦抬起头。
原来不是雨停了,而是有人停在他面前,伞也挡住了他头上的雨。
这个时候还有谁敢站在他面前?当然是北齐呼风唤雨的太后陛下,可又不止是他,还有他那个该死的面首。
芦荻高高地举着手中的大伞,唯恐淋湿太后。
伞下,夏侯烈只着长裤、外衫,衣衫大敞,露出结实、漂亮的腹肌,在这无尽的雨夜中白得刺眼。他怀里横抱着北齐的太后,太后身上裹着一层薄薄的丝绸,看上去不像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太后,倒像是祸国殃民任意恣睢的妖妃。他懒洋洋地靠在夏侯烈肩膀上,垂眼看向跪在地上的小皇帝。
拓跋彦把头深深地埋在地上,恸哭道:“母亲,儿子知错了,儿子有愧父亲生前的教导,父亲告诫过儿子无数次,要好好侍奉母亲……儿子居然为奸臣所胁迫,没能为母亲守好丰都,儿子有罪!……父亲当年历尽凶险,九死一生,打下北齐江山,儿子无能,没能好好地守住它,儿子愧对父亲……”
小皇帝的哭声在雨夜中传出去很远、很远。
夏侯烈抱着太后的手紧了紧。
此时此刻,亲眼看着皇帝跪在太后脚下痛哭流涕,他只觉得害怕。
所有人都知道丰都城里的鲜血到底为何而流——他知道,太后知道,小皇帝更知道太后知道,居然还能如此惺惺作态,把一切都推到别人身上。他从拓跋彦的脸上看不出一分一毫的后悔,而只能看到事迹败露之后的愤怒和恐惧。倘若当初事成,恐怕现在这张脸上只会有得意和狂喜。
太后赤裸的脚在雨中晃了晃。
“将军,”太后道,“你说,天下最不寻常的男人,会不会有天下最寻常的儿子?”
夏侯烈:“……”
太后为什么总为难他?
夏侯烈不说话,太后也不以为意,自己道:“会啊,会的,我自己都亲眼见过了,哪用得着问别人。”
夏侯烈觉得拓跋彦此刻的脸色比鬼魂惨白。
太后叹了口气,不再看拓跋彦,把脸靠在夏侯烈肩上,闭上眼,轻轻道:“我累了,将军,你带我在这宫中走一走吧。”
他这话矛盾得很。
可夏侯烈什么都没问,就这样抱着他走进深沉的雨夜。
身后,北齐皇帝拓跋彦的哭泣如同一曲挥之不去的挽歌,在瓢泼大雨中回荡不休。可夏侯烈一点都不觉得他可怜,只觉得他可怕,只要太后露出半分间隙,恐怕拓跋彦就会变成一只凶恶的狼,扑上来把太后活活咬死。
夏侯烈打了个冷颤。
太后问:“冷么?”
夏侯烈摇摇头,说:“陛下,你想去哪?我都带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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