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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雨将歇,第五雅南抱着人在怀中温存了会儿,才喊人送水进来。
收拾整齐的床铺两人盘腿坐着,身上还带着刚沐浴后的水汽。
陆离拿着柔软的绸布擦着第五雅南一头乌黑的长发,轻柔的力道摩擦着自己的头,第五雅南舒服的昏昏欲睡。
“离儿,你说,这天下的位子,该谁来坐的好呢?”
陆离眉眼未抬:“你心中已有打算便可。”
“若我坐上那个位子……”
“微君!”
“罢了罢了,”第五雅南摆摆手,把人拉到自己跟前,换了个舒适的姿势窝进陆离怀中,“你便在小皇帝那儿好好当差吧,再过些时日,宫里可就有件大喜事了。”
“什么?”
陆离微微放松身体,让人躺的更加舒服一些。
“我啊,年纪轻轻的,就要当祖母了。”
“皇帝有后,确实是件喜事。”
“这朝堂内外,要热闹了哦。”
“你注意安全。”
陆离温声叮嘱。
第五雅南点点头:“转眼又要过年了。”
“嗯,可是有什么打算?”
“初二那日,我要回家省亲。”
“我会提前准备起来的。”
太后回家省亲本就复杂,不过第五雅南手持权势,省了一道征求意见的过程。
“嗯,算起来,为了避嫌,近三年都没有归家了呢,也不知道我的院子父亲和大哥有没有帮我照顾好。”
“你不必在意他人看法的。”
“好,以后只在意离儿。”
“三句话每没个正经的。”
“和离儿在一起我就不想正经怎么办?”第五雅南翻个身,仰头看着陆离,眼里都是笑意,“省亲那日,你与我一同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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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
第五雅南就着烛火看着新淘来的话本子,津津有味。
白术端着一盅燕窝进来。
“主子,看了这么久的书,该歇歇了。”
“我家的小白术啊,永远这么贴心。”
第五雅南放下书,笑着打趣。
“主子您夸我,着血燕也得喝了。”
第五雅南苦着一张脸。
难得的上品血燕,在她这儿竟成了难吃的药一般。
白术将血燕盛好,递到第五雅南跟前,一脸的不容拒绝。
第五雅南是真的不喜欢那一股味道,滑腻腻的带着一股腥味。
“今晚我加了些甘甜的药草调味,主子您再尝尝,保证好喝。”
第五雅南嫌弃的接过来:“行吧,白术的一番心意。”
“趁热喝。”
“好好好。”
一口闷完的第五雅南倒了倒碗,示意自己都喝完了。虽然味道确实不错,但她总感觉嘴里还有股子腥味,含着蜜饯还皱着眉头,吩咐:
“去请了白贵人来。”
“是。”
“别闹出动静来。”
?画书领命去了,不多时,便带着白茵茵过来了。
白茵茵还是站在殿内,脑子还迷蒙着。
她刚服下药躺在了床上,就突然出现一人让自己跟着离开,在反应过来,就是在这慈安宫里了。
“太,太后娘娘。”
她脸色青白交换,不明这是做什么。
“别怕,哀家睡不着,只是请你来说说话。”
“太后娘娘想要臣妾来陪着,说一声便是来。”
“画书,看座。垫着软和些,如今贵人的身子精贵着。”
白茵茵脸色一白,就要请罪:“太后,臣妾身子万比不得您,臣妾不过……”
第五雅南摆手示意,画书将人扶起。
“哀家身子精贵,身怀皇嗣的贵人,担负着绵延子嗣的重任,可更要精贵着。”
白茵茵这下是真的吓着了。
她怀有身孕一事,除了皇上,和自己的贴身侍女,无人知晓,太后,太后又是……
这次她如愿跪了下去。
“太后,太后,臣妾……”
她慌乱间不知如何言语。
“有了身孕可是好事,何苦行这么大的礼。”
白茵茵垂首不敢言语。
她本就不是个单纯的人,进宫也是自己设法争得的机会,只要有野心,哪里都不是太平的地方,更何况,这里住着的,手握天下权势。
第五雅南端着白术刚奉上的香茶,刮去上头白沫,慢悠悠品起来。
光洁的地板坚硬而冰凉,白茵茵在宫里这一年娇养起来,不一会儿就有些受不了,膝盖处传来的刺痛的让她单薄的身子晃了晃。
第五雅南似乎这才看见她在跪着,连忙喊着画书把人扶起来:“你也是的,没瞧见贵人还在跪着吗,竟也不提醒哀家。”
“是奴婢的错,还请贵人责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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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身边的四位亲侍,谁不知道出去比那些小官还要尊贵,白茵茵又怎敢说什么。
她借着画书的力道站起身来,只道:“是臣妾的身子太不争气了。”
“给贵人奉茶,天冷寒凉,这香茶暖暖身子。”
“谢太后娘娘。”
细纱浮动,这殿内突然又安静了下来,只剩下轻微的茶盏磕碰的声音。
“白贵人,这茶如何?”
“回太后,这才入口微苦,回味甘甜,水清叶大,当是极好的。”
“确实是极好的。蜀地一年只产几两,全都献进宫中,可就是这样,这宫里还不够喝,白贵人你说该怎么办?”
白茵茵只觉得在这寒冬,自己背后都渗出汗来。
颤抖着声音开口:“太后娘娘尊贵无比,这茶自然先送到太后宫中。”
“但这宫里人越来越多,就比如,你哪一日想喝了怎么办,你肚子里的孩子也喜欢这茶怎么办?不够分咯!”
“太后……”
白茵茵脸色煞白。
“你啊,是个聪明的孩子,既知道进宫让自己脱离承恩伯府,那在这宫里,定也是个伶俐的。”
第五雅南笑若自如,语气淡淡。
一阵静默后。
白茵茵抓着手帕,握紧又松开,最后小心翼翼的搭在自己小腹上,快三个月的身孕让她似乎能感受到这与自己相连的血脉有多么神奇。
似乎是做好了决定,她抬起头来,直视懒羊羊靠在大迎枕上这个天下最尊贵的女人。
乌发披散,穿着厚厚的寝衣,身上半搭着狐绒的女子可以说是有些不陆离边幅,可就是这样姿态慵懒,一举一动间都是勾人的风情。
白茵茵想,天下人都错了,都说继后将门女子,粗俗不堪,那是无人敢直视这张容颜,权利和岁月雕琢后的相貌,是天下人都难以匹敌的,是她见过的,最好看的女子了。
第五雅南见她望着自己出神,轻笑出声:“白贵人,哀家好看不?”
“好看。”白茵茵呐呐开口,瞬间回过神来白了一张脸,“太后赎罪。”
“有什么罪,夸哀家好看,哀家开心着呢!”
白茵茵定神:“太后开心,臣妾想讨个趣,这香茶臣妾喝着很是喜欢,不知太后可否赏臣妾一点。”
第五雅南笑意不便,吩咐道:“哈哈哈,真是个乖孩子!画书,去把这香茶都给白贵人装上!”
年宴,白贵人闻鱼味作呕,太医请脉,道:大喜!白贵人已有身孕,群臣恭贺,皇帝大喜,白贵人晋妃位。
自此,朝堂内外,暗潮涌动。
第五雅南宫门一闭,毫不在意,放权的态度生怕别人不知似的,一心准备着初二的省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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