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快,她就回过神来,皇后空有其名罢了,陛下从未宠幸过,对她而言,就是一孩子。
栗夫人从容地捡起被皇后砸在地上的簪子,轻蔑地看着皇后,皇后,您怕是不知自己的处境。您这个皇后是太后点名的,如今太后不在,陛下不喜你,裴家自顾不暇,您以为您在宫里的处境会比我强吗?
我最讨厌的就是和我比权势,不用比,太后不在,皇后为尊,你是不懂这个道理。你既然来挑衅,本宫不给你机会就是看不起你。不用砸了,青竹若湘,请栗夫人去跪上两个时辰。栗夫人随行的宫人也陪着跪,若是不跪,关起宫门每人二十板子。
在场的人都记得皇后几天前才打了国师的事情,国师与栗夫人一比较,后者就不算什么了。
栗夫人也记得,但她不会屈服,极力摆出自己的尊贵的姿态,宫娥动作比她更高,拖拖拉拉地就将她拖出了殿。
栗夫人随行的宫娥内侍大气都不敢喘,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主子被拖了出去。
宫里的裴瑶与青竹若湘闲话,你们不觉得椒房殿内的宫娥力气都很大吗?
若湘青竹对视一眼,她们在上次打国师的时候就发现了,且皇后发话,宫娥不会拒绝,更不会像栗夫人的宫娥胆小怕事。
在宫里生活不易,没有得力的宫娥内侍,也是不行的事情。
很显然,刚入宫不久的皇后是拥有这些的。
令人不禁反思,早入宫的栗夫人都没有,无依无靠地皇后怎么会拥有?
裴瑶不管这些,令人研墨,自己执笔写信。
裴瑶的字是自己偷偷学来的,回到裴府后,老夫人害怕露馅就请人来认真教习,她是认认真真学过一段时间的,算不得大气,字迹也很娟秀。
裴瑶本就是个聒噪的人,爱与人分享,又想太后多想起她,磨磨唧唧地写了三页纸,也将自己罚了栗夫人的事情说了一遍。
最后,让内侍亲自跑一趟。
内侍快马疾驰,先太后一步到了行宫,在太后来后,内侍亲自交给了若溪。
等收拾妥当后,若溪交给太后。
太后随手搁置在一旁,方才摸过信纸,厚厚的,显然,皇后肯定写了一堆啰嗦的话。
太后寂寞多年,早就习惯了安静,皇后就像是她曾经养过的一只猫,上蹿下跳,忙得不停,最后,什么都没有忙成功。
竹篮打水一场空!
从安静到热闹,过程很简单,可反过来,却让人极度不适应。
在行宫里住下三日,太后就觉得自己不适应了,望着远处青山,脑海里的旧事好像忘了。
忘了她孤独活了很多年,忘了曾经的帝王替她挡剑,脑海里蓦地多了一个影子。
太后还是将那封信拿起,花了一盏茶的时间才看完,一字一句,认真地读过才合上,下意识问一侧的若溪:后宫事宜不是皇后做主吗?
您走前让人交给了皇后娘娘,可皇后娘娘从未管过。若溪解释。
太后将信烧了,聒噪的一封信,她带着人去池塘钓鱼,望着澄澈的水面,耳畔尤为清净。
她问若溪:是不是少了些什么?
若溪皱了下眉头,奴婢不明白。
太后叹息,太安静了。
少了读经书的人!
太后在想,是不是应该准备些经书给皇后,读的简单了些,要看的才可以。
作者有话要说:太后:总感觉少了点什么。
皇后:少了我!
下一更是明天中午12点,记得准时来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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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归宁行宫在绍都南边,出了宫门,就能见到星罗密布的民居。
若溪是初次来,吩咐车夫去书肆,一路南行,到了书肆后,她朝外看了一眼,见无人在意在先下车。
书肆掌柜是一中年男子,趴在柜台上打瞌睡,脑袋一点一点就快到磕到柜台了,若溪进去后,小声唤醒他。
姑娘啊,要看什么书,我这里要什么书就有什么书。掌柜蓦地醒了,嘴里熟练地说出一段招呼的话。
若溪不敢抬头看他,未说话就红了脸,掌柜不知何意,又问一遍:姑娘要什么书?
要那些可供观看的。若溪难以启齿。
掌柜先是愣了下,又瞧着姑娘一副含羞带怯的神色,恍惚间陡然明白过来,兴奋地一拍柜台,晓得了、晓得了,我这里不少呢,都是百年前齐国宫里留下来的。
当年汉军入绍都,入宫后烧了宫殿,书在他们眼里不值钱就被丢了出来,被人捡到贩卖给了书肆,一直就在民间流转。
掌柜奉为至宝。
若溪低笑,掌柜细问:你要多少?
若溪掏出一张银票,你有多少都要。
掌柜见钱眼开,眼内一片光,他兴奋道:你要什么样的?
若溪不懂,还有区别吗?
很多区别,有的光是字,有的是连字带图,不过我得通同你说,时间久了,有些字迹毁了,听闻都是以前宫里用过的,可好着呢。掌柜说话。
若溪面红耳赤,都要、都要,你别说了,都拿着。
哪里有那么多的门堂。
掌柜看了一眼手里的银票,又瞧着姑娘的衣着,试探道:这些是不够啊。
给你。若溪又掏出一张银票。
成、成。掌柜大喜,忙招呼小厮去搬书。
书堆积的时间太久了,又放在角落里,落满灰尘,小厮搬书的时候都先拍了拍,不想,一拍,书页就掉了。
掌柜立刻大骂,怎么做事的,这些书珍贵着呢。
小厮挨了骂,立刻将书页胡乱塞了进去,迅速搬到车上。
车夫驾车,若溪又回到行宫。
书摆在了太后的寝殿内,散着一股霉味,宫娥都不觉捂住嘴巴,若云提议道:太后,可要拿出去晒一晒?
不用,有人会来晒的。太后躺在躺椅上,阖眸说了一句。
晒书的活最适合小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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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已经三日没有上朝了,朝臣敢怒不敢言,而此时栗夫人正在紧锣密鼓地给自己儿子迎娶侧妃入宫。
皇后大婚在前,栗夫人不想委屈了自己的儿,就算是娶侧妃也不能寒酸,狮子大开口,要了十万两银子。
裴瑶见到巨额数字后,脑门嗡了一下,她在尼姑庵堂里的所听到的银子都是几文几两,万字是什么概念?
栗夫人将本宫当作傻子了,不过是两个侧妃罢了,聘礼也好,还是宫里所需的花费,都不该这个数目。侧妃都已铺张,正妃岂非要上天。最多两万,多了没有。
寻常女儿家的嫁妆不过几千两,聘礼与之相当,不会太多,两个人加在一起不过万两,大皇子自己也要添些聘礼,剩下的一万两足够了。
来领银子的尚宫登时就愣了下来,皇后压得太狠了,她为难道:栗夫人说的数,娘娘要不要再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