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家累了,你睡什么,再睡就要成猪了。太皇太后的嫌弃又上一层楼。
裴瑶不动,直勾勾地看着她。
下一刻,太皇太后认命地将她抱起,一道上榻。
裴瑶得寸进尺,朝着她伸开双臂,道:更衣。
太皇太后瞥她一眼,短暂叹息,再度给她解开腰间的束带,内襟,最后就剩下一件单衣,一件亵裤。
还要脱吗?
我脱,你也脱,贴着睡觉,冬日里舒服。裴瑶不甘示弱,抬手就给她脱衣裳。
同样只剩下一件单衣,她伸手还要去脱,太皇太后却拍开她的手,小色。胚,你还没吃够教训。
想起那些事,裴瑶的脸红了,恶狠狠地瞪了太皇太后一眼,色厉内荏地训斥她:你过分,胡言乱语。
太后生气了。太皇太后阴阳怪气地说了一句,伸手去揽住她纤细的腰,身子转向床榻。
两人同时躺了下来,太皇太后将碍事的被衾拂落在地,亲上裴瑶不肯服输的唇角。
徐徐下落,唇角隔着单薄的衣襟落在小腹上,裴瑶立即怂了,抱着李姑娘的身子,整个人软了下来,你、你别这样。
太皇太后停了下来,那你求求哀家。
你裴瑶推了推太皇太后,在她身下转身就想逃走。
太皇太后并没有阻拦她,反而笑了笑,自己坐了起来,方才还说要贴在一起的。
裴瑶理屈了,扭头瞧着太皇太后,仔细打量她面上的神色,瞧不出什么异味,又看了一眼她的头顶,红色的泡泡。
是喜欢,不是色。欲。
裴瑶蹙蹙眉,只盯着自己腰间的丝带,踌躇了会儿,自己缓缓剥离了最后一层衣襟,道:你为何没有色。欲。
太皇太后将地上的被衾又搬了上来,目光落在裴瑶锁骨上,拿手戳了戳,多长些肉。
裴瑶没有明白,眼前黑影靠近,她心口噗通噗通跳了起来,她抬首,仰面看向太皇太后:你也没有肉。
哀家与你不同,长不了肉的。太皇太后语气散漫,告诉她:得长生者,便是如此。
裴瑶疑惑。太皇太后贴了过来,靠向她,贴着她的额头,唇角噙出一抹得意的笑,小色。胚,哀家突然想你了。
裴瑶咽了咽口水,太皇太后摸摸她的额头,裴瑶,你该相信你的直觉。
什么直觉?
李乐兮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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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绥当胸一箭,众人都慌了,将士们的阵形也跟着乱了,急忙撤退。
下属将主上抬回军营,军医被揪过去诊脉。
半晌后,军医皱紧了眉头,手搭在脉搏上都不敢收回,颤颤惊惊道:差一点就伤了要害,主上身子好,肯、肯定能熬过来的。
裴绥脸色苍白,就连唇角都失去了气色,赵氏被下属请来,见到丈夫生死不明后差点就晕了过去,眼泪直掉。
好端端、怎么就这样了。
下属听到那句好端端,都跟着皱眉,什么叫好端端的,上阵杀敌,生死是常事。
赵氏一个劲地问军医,主上如何了、主上何时会醒、主上身子什么何时会好。
军医本就心慌,夫人一个劲问他,让他心里更加慌了,他努力咽了咽口水,道:应该会很快的。
箭拔得太快,失血太多了。
赵氏刚死了儿子,丈夫又昏迷不醒,整个人浑浑噩噩,顿时哭出了声音。
军营里士气低迷,几位将军凑在一起商议,汉军刚猛,他们讨不到好处了。有人提议撤军,等将军伤势好转后再打回来。
商议好后,连夜撤离十里地。
探子将消息传回洛阳,皇帝喜不自禁,十里地、十里地,对了,裴绥是生是死?
探子回道:尚未查明,生死不明。
好、好。皇帝叫好,看向一侧的太皇太后:可要乘胜追击?
追,荆统领,带上你的御林军去追,提着裴绥的脑袋来见哀家。太皇太后吩咐道。
太快的胜利让裴绥高兴得太早了,不知死活。既然他觉得不能女子为帝,就将他打回原形。
荆拓上前领命,臣定不辱使命。
皇帝舒心一笑,爽朗又明媚,看向太皇太后的目光也跟着尊敬了不少,她夸赞道:大汉有太皇太后,定能挺过难关。
朝臣附和,高呼太皇太后英明。
太皇太后没有理会众人,只将视线放在舆图上,同荆拓道:你准备如何追击?
硬刚是不成的,裴绥的兵力多,御林军三五万人,最多只能带走两万,敌众我寡,若没有仔细筹谋,胜算很小。
荆拓在战场上待过,听到太皇太后的话后,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荆统领去吧。太皇太后并没有太多的质疑,每人都有自己的战略部署,不过裴绥是她教出来的。
如何出击、如何领兵,甚至是具体的战略部署,她都倾囊而授。
因此,裴绥的战策,她最清楚。
她愿意纵容是她的意思,不愿纵容,裴绥也必须臣服。
商议过后,荆拓领兵离开,御林军的权力回到太皇太后手中,皇帝有一万守兵,调了五千回守宫廷。
太皇太后看她一眼,道:皇帝不如守好自己的宣室殿。
皇帝感觉太皇太后在怀疑她的用心,便忙解释道:您想多了,朕只是担心宫廷守卫不足罢了。
是陛下想多了,哀家说的是实话,自己的安全最重要。太皇太后说道。
皇帝明白过来,忙感激道:朕明白了,多些您教导。
太皇太后睨她,扶着若云的手离开宣室殿,临走吩咐皇帝一句:陛下该想想洛阳被困,粮食怎么办。
困上半月也是无事,就怕时日多了,洛阳内数万人,饿也会饿死,若发生内乱,还会帮了裴绥的忙。
皇帝继续与朝臣商议,太皇太后回宫去了。
回宫却也无甚大事去做,无非是逗弄逗弄金丝雀罢了。
不想,裴瑶出宫去了,回来扑空,她郁闷又无奈。
今日天气好,若云为首,领着人将被衾都翻出来晒,还有衣柜里挤压许久的衣裳,时日多了,会变形。
晒一晒,去去霉气,若是不成,就拿出去浆洗再送回来,总之,确保要与新的一般。
衣裳都摆在有阳光的地方下照晒,若云令人将衣裳一件一件送出去,见到柜子里摆了几件与众不同的衣裳。
那是小太后刚进宫的时候,太皇太后让人做了几件低领的衣襟,羽衣精致,像极了开屏的孔雀,流光溢彩。
若云询问太皇太后作何处置。
太皇太后看了一眼宫娥手中的衣襟,笑了笑,晒晒,总有一日会用的。
冬日里穿着有些凉,等夏日里,就能用上。
若云笑着应下,又询问太皇太后:上元将至,宫里还如往常一样吗?
宫里?太皇太后想起往年热闹的场景,不过前面几位帝王后妃多,上元节夜里多是坐在一起吃酒说话。
争奇斗艳,也很有趣。小皇帝连皇后都没有,也没有人会吃酒说话。
若云见太皇太后犹豫不决,小心提议道:不如去外间走走,宫外的景色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