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6)(1 / 2)

近子时的时候,太皇太后才回来。

回来后,裴瑶没有立即迎上去,而是站在一侧看着她,回来啦。

你怎么还没走。太皇太后见到她略有些诧异,又见她笔直地站着,皱眉不解。

裴瑶轻哼了一声,吃糖的时候高兴,吃完就不认人了,今晚不走了,暖榻。

太皇太后睨她一眼,没作声,去浴室沐浴换衣。

而裴瑶在衣柜里搜寻着合身的寝衣,若云吓得眼皮子颤颤,太后娘娘,奴婢让人给您去取寝衣了。

若云慌得眼神都跟着不对劲,裴瑶识趣,没有再找,静静等着。

没有等回寝衣,却等到沐浴回来的太皇太后,她上下打量一番,目光锁定在她的腰间上,说道:我没有寝衣穿。

白日里都不问自取,现在还懂得卖乖了?太皇太后嘲笑她。

听到这句话,若云大吃一惊,太后知晓?

裴瑶看了一眼白云,弯弯眉眼,这不有人拒绝我,我不好再厚着脸皮要啊。

太皇太后瞧着她没皮没脸的样子,也是无奈,吩咐若云:挑件合身的给太后穿。

若云领命,胆颤心惊地去选衣裳,裴瑶也跟着凑过去,发现都是白色的,清一色地袖口绣着青竹,哪需要挑合身的,分明是一模一样,都不用选。

裴瑶再度被太皇太后的爱好惊到了,太皇太后在一侧说着其他的事:听闻太后得了不少银子,可怜尼姑庵里破破烂烂的,静安师太的病也不知何时能好得清。

您别讽刺我了,上回来的时候带了钱匣子过来给您的,谁让您气的,我又将钱匣子带走了。裴瑶随意挑了一件,打发若云出去,自己走到太皇太后面前,您给我换上?

美人计又换了?太皇太后语气薄凉,两指夹着寝衣的袖口,轻轻一丢,寝衣落在榻上,她伸手去解裴瑶的衣带。

裴瑶张开双臂,高傲地扬起下颚,能让李姑娘服侍一回,做鬼也风流了。

听闻鬼字,太皇太后的脸色微变,眸色遽然阴沉,扯着衣带的手也跟着用力,勒得裴瑶皱眉,我又胖了吗?

语气带着绵软,透着不自信,太皇太后便展颜笑了,道:少吃些,听闻你今晚又吃了一桌子?

裴瑶脸色发红,饿了难受。

养不起你了。太皇太后将衣带丢在地上,将裴瑶的裙裳褪下,脖颈下的肌肤若隐若现,她伸出纤细的指尖在裴瑶的胸口戳了戳:这里为何不长肉呢?

它不想,就像太皇太后不喜欢我一样,无法勉强。

太皇太后笑了,指尖轻轻一拉,中衣散开了,露出连绵如雪的肌肤,心衣挡住最美好的景色,她的手顺着心衣,落在裴瑶的小腹上。

裴瑶在这个时候按住她的手,不喜欢我就不准摸这里。喜欢、有欲望才可以摸。

说完,自己快速套上寝衣,钻到被子里。

太皇太后讶然,无声中默认她的行径,盯着鼓起的被子后,她吹灭了殿内的灯。

然而,她刚躺下,没骨气的人就挪了过来。太皇太后睁开眼睛,目视着黑暗,不动不摇。

裴瑶贴近后就转过身子,凝着黑暗中发白的肌肤,慢吞吞地朝着李姑娘处挪去。

她先摸到李姑娘的袖口,接着是手腕,将手腕攥紧,再蹭了蹭李姑娘的肩膀,然后,软绵绵地靠了过去。

靠近后半刻,她感觉不到温暖,不满意现状,贪心地往李姑娘怀里钻去。

太皇太后在黑暗中凝视着这团小小的黑影,她不动、也不拒绝,直到黑影停了下来。

裴瑶整个身子都贴在她的身上,像极了狗皮膏药。

太皇太后低笑,身子微微一颤,裴瑶抬起脑袋,再笑,就亲你。

霸道又软绵,丝毫没有威胁性。

太皇太后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作。裴瑶又不满意了,皱着眉头、吸着鼻子,将自己的唇凑了过去,贴在了太后的脖子上。

触感不对,错了。裴瑶攀着李姑娘的肩膀,将自己的身子伏在她的身上,双手摸索至她唇角上,软软的唇贴了上去。

裴瑶终于满意了,弯弯眉眼,眼睛中的光在黑暗中明亮起来。

太皇太后明显感觉裴瑶的欢喜,若是点开灯,只怕会更高兴,但她不会点灯。

她虽没有动作,可裴瑶亲着柔软的唇角感觉很舒服,唇角相依,亲一亲,松开,再碰一碰。

她很熟稔,熟稔到在黑暗中收放自如,直到卷住了软软的唇角。

太皇太后终于抬手摸摸她的后脑。片刻后,裴瑶感觉一阵困倦,依依不舍地松开,伏在李姑娘的身上,阖眸睡了过去。

太皇太后睁开眼睛,凝视着安静的人,唇角勾了勾,她小心翼翼地将人放在一侧,自己这才起身。

若云在外间候着,提着灯笼,两人一道去了偏殿。

寝殿被裴瑶占着,她们只能去偏殿。

偏殿内摆了笔墨,太皇太后提笔写了几字,觉得笔迹不对,忽而想起往些年给裴绥写信用的是左手。

许多年没有写过了,反倒有些生疏。时辰还早,她先练字,等熟稔后才扯过信纸,蘸墨书写。

裴绥犹豫不决,没有果断,缺的是一股力量。

她找到上一回裴绥给她的信,尊称师父二字,太过刺眼,她皱眉,撕了。

直至天色大亮,才写出一封信,交给若云,送出洛阳城。

太皇太后回到榻上休息。

不知何时,裴瑶醒了,睁开眼睛,先是有些迷惑,然而渐渐有了意识,天色亮了,她能看清身侧人的样子。

裴瑶醒了,太皇太后也被迫睁开眼睛,有些恼恨裴瑶醒得真早,她凝视着裴瑶困倦迷茫的样子,伸手推开压着自己的手。

下一刻,裴瑶彻底醒了,将自己被抛弃的手又挪回原位上,再度闭上了眼睛。

太皇太后:你永远也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她将手落在裴瑶的心口上,感受一声快过一声的心跳,然而慢慢地用力,奢望自己能压制心跳的频率。

占我便宜。裴瑶嘟囔一句,自己脑海里乱糟糟的,还是有些困,她翻过身子去,背对着太皇太后,想再睡会。

明家老太太今日做寿,你不去?太皇太后终于舍得开口了,话无好话,又嘲讽一句:人家给了你那么多银子呢,你竟吝啬得一支人参都不肯送。

裴瑶怔了下,我不知道这件事,没人告诉我。她懊恼地皱起眉头,很快就释怀了,重新黏上了太皇太后,我把银子给您。

小太后想压榨哀家?太皇太后探手,将扣着自己肩膀的手推开,认真地审视裴瑶眼中的光,哀家像傻子吗?

哀家过生辰,你什么都没有送,如今,旁人过生辰,你还想从哀家这里捞些东西走。好人都让你做了,哀家做什么?

您做好人。裴瑶低笑一声,自己径直爬起来,朝着窗户看了一眼,不上朝吗?

小皇帝让哀家不高兴了,哀家不想去。

您还真随意,那我带您去明家玩一玩?裴瑶心里有了自己的小九九。

太皇太后皱眉,不去。

多少年来,她从不去赴宴,这回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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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瑶穿了一身郎君的澜袍,又给太皇太太后选了一套红色的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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