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7)(2 / 2)

太皇太后又揉揉她的小脸,百里沭说哀家是疯子。

裴瑶却摇首:为何是疯子。

让你做女帝。太皇太后坦言道。

裴瑶笑了,女子就该屈于男子之下?女子就该相夫教子,守着四方天地吗?

凭什么就该让男子做世间最尊贵的人呢?

女子不该吗?李姑娘是强者,并不是疯子。

太皇太后轻笑,裴瑶并非是后宅里养大的姑娘,没有那么多世俗规矩,应该说她的想法与众不同。

若不然,当初不会铤而走险地放弃皇帝来勾引自己的嫡母婆婆。

她从未给裴瑶灌输这种想法,是世俗、是民间所经历的事情让裴瑶有了和她一样的想法。

好好待着。太皇太后转身走了。

裴瑶怔怔望着李姑娘的背影,她说的话错了吗?

她将心里的异样压了下去,转身去内殿坐下,翻出话本子去看,又看了一眼几上安安静静躺着的大齐末帝的传记。

她知晓末帝是李姑娘心里的白月光。

裴瑶淡淡一笑,摸着书页,嘀咕一句:可你死了,我会和你一样是她生命里的一个过客。

她抬起眼睛,从窗户里看向外间的浮云,辽阔无边。

李姑娘确实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疯子,却又是一个很理智的人,从始至终,她都知晓自己要做的事情。

她是疯,但人很美,这点就够了。

裴瑶胡乱想着,疯子又怎么样呢,她有能力傲然立于天地间,别说是裴绥了,就连各地豪杰联合在一起,也未必是她的对手。

她不去管,并不代表她不知外间的境地。

裴绥若有办法,是不会答应立她为太女,人到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她的李姑娘就是这么让人痛恨。

别人恨,她却爱,爱如骨髓里。

那,李姑娘爱她吗?

裴瑶不敢确定了,她期盼着李姑娘不爱,因为,总有一天,李姑娘会失去她,不如不爱。

裴瑶想起自己念的佛经,无望无念、不贪不爱不恨,才是最高境界。

****

太皇太后离开尼姑庵,回到皇宫去见荆拓,吩咐了些事情。

当晚,荆拓离开,带着两万兵马消失了,这些人的姓名从册子上消失得干净,死在了望月山。

翌日,洛阳城门开了,李璞瑜献上玉玺,大汉亡国了。

大汉一百三十八年,裴家军进入宫城,百官迎接,肆意的嘲笑声在洛阳上空回荡。

他们嘲笑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文臣,丞相沉默,下一刻,就见到太皇太后出现在面前,对面的将军们缄默无声。

轮到文臣笑了,嘲笑他们怂了。

裴绥坐在了皇帝的座位上,李璞瑜微笑,看着太皇太后,唇角弯弯,太皇太后是他们许多人心中的定海神针。

等到将军们平定下来后,太皇太后才开口:裴将军,我本名楚兮。

裴绥眼睛直直地看着对面的女子,不知所措,楚兮灿然一笑,裴将军,望善待这些朝臣,用则用之,不用则贬出洛阳城,切勿伤了性命。

太皇太后丞相哽咽,朝着她跪了下去,臣老了,愿辞官。

楚兮颔首,也可,出宫去吧。

丞相摘下官帽,颤巍巍地站起身,一步步走出宣室殿。

见状,不少文臣亦是效仿,摘下官帽,离开宣室殿。

大汉的太皇太后记住这些朝臣的姓名,将来,他们会再度回来的。

还有些人不愿离去,赵之回站在人群中,望着离开的臣僚,心中叹气,再看了一眼裴绥,他亦想离开。

可他不能走,赵家满门性命都在裴绥的手中。

裴绥紧盯着眼前艳丽的女子,不可置信,又觉得匪夷所思,他觉得太皇太后在欺骗他,毕竟大汉亡了。

他没有开口,等到殿内安静下来,他才安排职务,他明白,朝堂需要运转,丞相是百官之首,他先选出丞相才是。

眼光在殿内巡视一番后,他将视线落在赵之回身上,赵之回,暂代丞相之职。

李乐兮没有惊讶,赵之回儒雅,性子好,不会出大乱子。

恭贺新君,改日再见。她没有继续留在殿内,而是领着李璞瑜走了。

裴绥想留,不敢留,他的一切都是师父辅助得来的。

出殿的李璞瑜亦步亦趋地跟着李乐兮,数度想开口,都不敢说话,见她要出宫,自己终于等不及了,太皇太后,我、该去何处?

你父亲称帝前的王宅呢?李乐兮停下脚步,你去王宅,裴绥对你的封赏,很快就会下达,成为女子还是男儿,在你自己。

李璞瑜神色轻松下来,我想随您。

不成,你先回王宅,裴绥不敢伤你。

李璞瑜的去处定了,李乐兮一人回到尼姑庵的后院,若云与若湘在院子里晒着花瓣,还有墨色的莲花瓣,都是从国师府搜刮来的。

裴瑶在殿内犯瞌睡,手中捧着话本子,就差那么一点就要磕到几角了,李乐兮忙伸手扶着她,将人抱在榻上安置。

若云将热乎的糖包子端上来,李乐兮吃了一个,齁得皱眉,不敢再吃了。

可有人靠近?

没有,您走后,太后娘娘就一直在看书,给您做了糖包子。若云回道。

前面的师太们都不敢靠近,远远地张望几眼就走了。

裴瑶一觉睡醒就见到了李姑娘,看了两眼又闭上眼睛,嘟囔一句:你回来了。

李乐兮的眸色亮了两分:就这么对我?

她走过去,在裴瑶身侧躺下。没等躺好,裴瑶软软的身子就贴上她。

你说清晨就回来,可过了午时都没有来。裴瑶小小的声音在控诉,声音带着暗哑。

耽搁了

李乐兮的话没说完,就被裴瑶住堵住了嘴巴,柔软中带着几分霸道用力,她睁开眼睛,眼内有些血丝。

李乐兮没有动,就这么地静静地望着她,手贴着着她的腰间,徐徐摩挲。

刚睡醒的人,腰软而热,就像是夏日里的炭火,热得蜇人。

裴瑶抱着她不肯放手,啃过了唇角,就去咬脖子,嘴里嘀嘀咕咕:让你食言、让你食言。

李乐兮被勾得心火肆虐,当即将人按在床榻上,垂着眼睛凝视她:你怎么娇气了。

你说谁娇气?裴瑶挣扎不开,想起压着她的人可一弓三箭就放弃了挣扎,磨磨后槽牙,道:你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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