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何罪之有?”李凌治挑眉,目光落在鞘身的猫眼石上,“好别致的梅花匕。”
“皇上,我……”
“朕知道。”李凌治收回目光,看向我,沉声道:“公主为了让朕不要来公主府真是用心良苦,朕若是再不明白就太对不起公主的良苦用心了。”
皇上的神思果然通透,一下子就明白了我的意思,我若有心害他,不是没有机会。既然言谏他不听,我只有出此下策犯颜直谏。我虽无心害他,但我的公主府真的不保证安全,无事真的千万不要再来了。
能省去一堆口舌解释,我倍感欣慰,却也不敢忘形,束手躬身恭谨道:“皇上英明,太平多谢皇上不追究太平的大不敬之罪。”
李凌治默了默,垂袖放梅花匕于案上,临出门时顿下脚步说了一句:“应当是朕多谢公主。”
我也没做什么,实在是不敢当,李凌治却说谢我说得那样认真,为此我惴惴不安许久,连晚膳都用得不怎么踏实。
金色的光弧伏于案上,如猫的眼睛,李凌治走后,那把梅花匕便一直放在那里。
慕云轻来的时候,盯着那把梅花匕看了好一会儿,问我,是不是想吃瓜了?
没事吃个瓜,我倒是想,可是三月间哪来的瓜。
况且,慕云轻显然不是来吃瓜的。
我笑笑,引慕云轻往方便说话之处走,“云轻手上的伤好些了么?”
☆、第十六章
天色昏昏,东风吹谢了花红。
走在无人的小径上,雨迹未干,不时有红叶从头顶的香樟树上落下,铺了满地。
慕云轻仍是回答我小伤无碍。
按照道理,我跟慕云轻挺熟,我也知道他一定会来,可我见了他却是说不出的不自在,道完了谢便不知该说些什么。
慕云轻也不似往常,平日里与我说话总是没个顾忌,今日却也默不作声。
走了好一会儿,慕云轻忽开口问我,脚上的伤已经无碍了?
我心道:这还用问,看本公主健步如飞就知道了。不等我开口回答,脚底下不知怎么的,忽然的,莫名的,猝不及防地就来了一个打滑……
我真的开始怀疑,我的公主陵或者是我的公主府风水上是否出了什么问题。
“若白,你要是身上不方便,不如我和梁王说一声,把那件事缓上一缓。”衣香蔼蔼,慕云轻垂眸看着我道。
我倚在他的臂弯里,没有摔着,虚惊一场。
“我……没什么不方便。”我起身离开,理了理衣襟,定了定心神,道了声谢,低了头看着满地的红叶,移步道:“我没事,不过是不当心滑了一下。那件事筹谋已久,还是不宜再拖延了。”
慕云轻随我移步,凉幽幽道:“看来今上这两日的用心,是打动不了公主。”
我心下突了一突,幸亏我够坚定,一心要尽快把反党一网打尽,倘若刚刚稍一松口,岂不是惹慕云轻猜忌,以为我被小皇帝动摇了。和李凌治说话,须得陪上十二分的小心,和慕云轻说话,须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当真是片刻也松懈不得。
我很想揉揉额角,却只能弯弯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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