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的眉头皱的更紧了,看向秦蔚然:“以后别让阿姝出去应酬了。”
秦蔚然连忙应声:“我知道。”
医院里,昆翎守在陆之尧的病床前,眉头也是皱的紧紧的。
“你这段时间就在医院里好好的养伤,公司的事情有我呢?”他叹口气,有些不放心的说道:“你这脊椎真的没事儿吗?”
陆之尧其他地方还好说,只是有点伤到脊椎了,骨头稍微有点裂。
要知道,脊椎可是特别重要的,上面布满了神经,要是稍微的不注意,可能就会导致瘫痪的。
陆之尧神色有些不耐,“行了,你回去吧,我自己会注意的。”
他现在只想静静的一个人呆着,谁也不想见。
昆翎毕竟是兄弟,还算是了解陆之尧。
闻言,他开口说道:“我知道,我现在就走,你好好养伤。”
昆翎走了之后,陆之尧躺在病床上,长长的叹了口气。
现在他满脑子都是秦姝:她决绝的眼神,她担心的眼神……
她是真的真的特别的恨他吧,他都做到这个地步了,秦姝却还是狠心的连看都没来看他。
他要怎么做,秦姝才能忘掉以前的仇恨呢?
要怎么做,秦姝才肯给他重新开始的机会呢?
陆之尧想了一晚上,都没想出什么主意来。
第二天,白茗玉得到消息,过来看他。
他答应了要陪着她做复建的,突然不能出现,肯定是要告诉她的。
他却没想到,白茗玉拖着不方便的身子竟然过来看他了。
“之尧,你没事儿吧?”白茗玉一进房间,就担忧的开口,看起来很着急的样子。
她急着过来,差点摔倒。
陆之尧皱眉,“慢一点,别摔倒了。你自己来的吗?”
白茗玉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不是啊,司机送我过来的,我让他等在下面。”
陆之尧沉默。
“对了,你怎么会受伤呢?发生什么事情了?”白茗玉好奇的说道。
“嗯,生意上的事情。”陆之尧有些敷衍的说道。
他在思考,怎么和白茗玉说开。
他现在一分一秒都不想再拖下去了,继续拖下去,只能让两个人都受伤。
“茗玉,我有些事情想跟你说,你过来坐下。”沉默片刻,陆之尧开口。
白茗玉的脸上的表情僵硬了片刻,这才缓慢的走到了病床前的椅子旁边。
她坐下,笑着问:“有什么事情?怎么表情这么严肃啊?”
她坐下的时候,因为腿上用不上力气而有些趔趄,发出了很大的声音。
她的脸色立刻变得通红,羞涩的看着陆之尧。
她还是四年前的那个小女孩儿,生怕在他面前丢面子。
“茗玉,现在距离我们的订婚典礼已经过去四年了,你明白吗?”他轻轻的开口。
他不想为自己找借口,不管白茗玉选择原谅他还是恨他,他都想要把事情说得明明白白的。
他不想在看见任何人为了他受伤了。
“我知道,虽然这很难接受,但是我心中是明白的。”白茗玉沉默片刻,很认真的看着陆之尧说道。
“你我的脸上都有了皱纹,我们都不年轻了,我都明白的。”她低下头,喃喃自语。
她落寞的态度让陆之尧觉得有些愧疚。
但是只要一想到秦姝,这份愧疚就会变淡。
他现在要是不和白茗玉说清楚,那以后会更加的愧疚的。
“之尧,好像一夕之间,你就老了许多。”白茗玉突然间抬头,不自觉的伸手,想要抚摸一下陆之尧的脸。
陆之尧下意识的转头,避开了白茗玉的抚摸。
白茗玉的手就僵在了原地,“之尧……”
“茗玉,我一直把你当妹妹看。当年的订婚典礼,我就想要告诉你,我早就有爱的人了,我不能离开薛绮罗。我知道,让你摔下楼梯,让你昏迷这么多年,是我不好,但是我真的不能跟你结婚。”把话说完,陆之尧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白茗玉捂住脸,“但是,你怎么能这么对我呢?”
陆之尧没有说话,没有为自己解释。
这四年,对于白茗玉来说,只是弹指一挥间,因为这四年的时间,她都在昏迷着。
但是对于陆之尧来说,这四年的时间,太长了……
长到他觉得恍惚已经过去了大半辈子一样。
四年的时间,他由一个毛头小伙子成长为了一个沉稳的男人。
他开始审视自己,审视自己的错误。
四年的时间,薛绮罗也变成了秦姝,对他的感情由爱变成了很。
对他来说,这四年实在是太长太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