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琛正神游天外,完全没注意到陆公公忧国忧民的眼神,认真思考着一会儿要不要再唠叨几句,换得一亲芳泽的机会。
这次无论如何也不能再松开她的手了。
“殿下。”陆平再度出声,请示道,“今晚您回显德殿吗?”
“我为何要回去?”姜云琛莫名其妙,“太子妃喝醉酒,我理应留下来照顾她。”
陆平:“……”
您留在这,太子妃才比较危险吧?
姜云琛摆摆手:“别啰嗦了,不然就送你去掖庭宫。”
陆平委屈巴巴地退到一旁。
前段时间还重重有赏,转眼就要掖庭宫伺候,太子可真是善变。
不多时,赵晏洗漱完毕,走进内殿,穿着寝衣爬上床榻。
锦书端来醒酒汤,她一闻,便嫌弃地推开:“好酸,我不喝。”
“娘娘……”
“是不是姜云琛让你给我喝的?你别听他,我没醉,我清醒得很。”赵晏振振有词,“醉鬼能说话吗?能走路、能沐浴吗?我看他才是喝多了,喋喋不休一路,吵得我头昏脑涨。”
顿了顿:“他走了吗?”
“没有。”锦书答道,“殿下去洗漱更衣,说是今晚要留宿承恩殿。”
赵晏深呼吸:“这混账,难不成还想继续跟我吵吵嚷嚷?”
其余宫人听她直呼太子名讳,又出言不逊,纷纷倒吸口凉气,登时噤若寒蝉。
赵晏浑然不觉,吩咐道:“锦书,帮我拿些话本。”
锦书一愣,轻声劝道:“这么晚了,娘娘还是早些休息……”
“快去。”赵晏不由分说打断,倚着靠枕揉了揉额角,“别让我自己动手。”
锦书连忙应下,心里却倍感蹊跷。
小娘子酒量颇好,酒品也不差,难得喝醉的时候,都是倒头就睡,从未像今晚这么……活跃。
很快,她抱了一摞书籍返回。
赵晏示意她退出去,津津有味地翻看起来。
姜云琛收拾妥当,进入内殿时,以为赵晏已经喝过醒酒汤睡下,却不料里面灯火通明,她坐在床头专心致志地翻着一本书,被子都没有盖。
大晚上的,她这是什么闲情逸致?
他放轻脚步,悄无声息地走近,趁她不备抽走了她手里的书。
……谈情说爱的话本子。
“还给我!”赵晏伸长了手,扑腾着去抢书。
姜云琛把话本举过头顶:“你醉成这样,能看得清吗?”
赵晏确实看不清,书上的字迹忽大忽小,她只能勉强辨认,还翻过就忘。
但她不能容忍姜云琛在她眼皮子底下抢她东西。
她一跃而起,站在床榻上,顿时比姜云琛高出几分。
他却后退半步,书衣从她指尖擦过。
赵晏气不打一处来,纵身扑向他,谁知没看到铺散在床沿的衾被,脚下一滑,整个人失去平衡,朝地面摔去。
姜云琛连忙丢开话本,用手臂接住她,却不料她使足了劲,巨大的冲击力将两人一并带倒。
好在地毯柔软,谁都没有受伤,他把她护在胸前,以肩背着地的方式卸去了力道。
隔着薄薄的寝衣,少女柔软的身躯毫不客气地落在了他身上。
姜云琛护在她脑后和腰间的手瞬间僵住。
他并不是第一次抱她,但以往都穿戴整齐,不像现在,他紧紧地拥着她,能够清晰地感觉到她的体温和玲珑妙曼的曲线。
好不容易平息的心跳再度加快,一时间,他放开也不是,维持不动也不是,只盼着她自行起身。
赵晏醉意未消,没看到话本飞出去,还以为被他压在背后,索性探手去摸索。
他脊背紧贴着地毯,仅剩腰下有些空隙,她见缝插针,双手一并深入其中。
这个动作让她的手臂环住了他的腰,胸前柔软愈发紧贴,觉察到他的轻微挣扎,干脆屈膝压住他的腿,嘴里还念念有词:“不许动!别以为我喝了酒就打不过你,我喝得再多,你也是我的手下败将。还敢抢我书,你知道我为何看话本吗?我要学一招让你永远记住我方法,再弃你而去!”
话本里多得是痴情女子负心汉,她只要颠倒过来,定能让他尝尝那种悲伤欲绝的滋味。
姜云琛面红耳赤,也顾不得礼让醉鬼,三两下擒住她的胳膊:“赵娘子,你何必如此大费周章?我已经说了,我这辈子都不会忘掉你,你以为我在开玩笑吗?”
赵晏却不买账:“那谁知道你是不是专门拣漂亮话骗我,少废话,赶紧把我的书交出来!”
说着,极尽所能地想要挣脱他的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