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举动被诸多宾客收归眼底,不禁交头接耳,猜测太子妃是否已经有孕在身。
各项礼节走完,霍公子去前院招待宾客,赵五娘留在屋里等候。
赵晏走进去,赵五娘立刻起身:“晏晏。”
“堂姐快坐。”赵晏笑了笑,吩咐在场的婢女们,“你们暂且退下,我与堂姐有些话要说。”
待婢女们离开,她从衣襟中取出一封信:“堂姐,这次换我请你做信使了,待你回门之日,把这个交给阿宏。切莫让任何人知晓,包括我阿爹和阿娘。”
赵五娘仔细收好,稍事犹豫:“晏晏,阿媛姐前两天归来省亲,打算住到五月份再走。我们没有给你传信,以为你会在我婚礼这天回燕国公府。”
“前些天叔母问我,你是否不满叔父擅自决定你的婚事,才与他们生了嫌隙。”她小心翼翼道,“可是我见你与太子殿下情投意合,还……”
她的视线投向赵晏腰间:“晏晏,你有喜了吗?”
赵晏不想欺骗堂姐,但计划为重,只好闭口不言算作默认。
“恭喜。”赵五娘笑道,“你与太子殿下皆是姿容出众,小皇孙不知会生得何等漂亮。”
赵晏礼尚往来:“堂姐别说我了,你决计什么时候让我做姨母?”
赵五娘羞红了脸,声如蚊呐:“这种事情看缘分,强求不来。”
又道:“先前我与霍公子虽结为夫妻,但却有名无实,他怕我在安定下来之前有了孩子,经受不起舟车劳顿。晏晏,他当真对我很好。”
“我知道。”赵晏温声,“如今你们得偿所愿,定要珍惜。”
赵五娘点头,两人又聊了一阵子,赵晏适才起身与她作别。
回宫途中,赵晏得意洋洋地向姜云琛邀功:“我的演技日进千里,连堂姐都未曾怀疑。”
不等他夸奖,又叹了口气:“可若是装作有孕,这几天我就不能在人前练武了。”
虽然东宫绝不可能有临川王的眼线,但为求万无一失,即便是锦书和陆平也要瞒着。
“你可以关起门在承恩殿里练。”姜云琛建言献策,“我陪你。”
又道:“尚药局那边我已经安排妥当,明日会有医官来为你请脉。”
“唯有如此了。”赵晏却想着练武的事,“还好只有四五天,我可以忍耐。”
待弟弟收到信件,就是最终的计划上演之日。
她满打满算,然而回到东宫之后,才知道在承恩殿练武是什么馊主意。
某人名为陪练,实际心猿意马,宁愿冒着挨揍的风险,也要想方设法占她便宜。
他从背后抱着她,将她箍在怀中,呼吸凌乱,嗓音低哑诱人:“晏晏,待事成之后,我们真正生个孩子吧。”
她按住他钻入衣摆、在她小腹间游移的手,忍下差点溢出口的声音,缓慢却坚定地点了点头。
四月二十五,东宫的车驾驶出洛阳城门,直奔山间的招提寺。
不多时,消息传到临川王耳中。
属下禀报道:“太子妃怀有身孕,宫里已经人尽皆知,兴许他们从招提寺回来,就会昭告天下。”
“他们回不来了。”临川王冷笑,“北邙山就是他们的葬身之地。”
他大步朝外走去,幕僚问道:“殿下莫非是要亲自出马?”
“杀区区两个小孩子,岂用本王动手?”临川王神色不明,“本王是要去给陛下准备一份大礼。”
马车中。
赵宏穿着赵晏的衣服,模仿她平日的坐姿,颇有些不好意思道:“殿下……十二兄,如何?”
姜云琛按捺笑意:“挺好,到时候裹着披风、戴好帷帽,旁人绝对不会认出。”
“那就好。”赵宏松出口气,“连您都说像,我就可以安心了。”
“你倒是一点都不惊讶。”姜云琛好奇道,“晏晏对你说了什么?”
赵宏回忆信中内容:“阿姐说需要一个熟知她言行举止的人来假扮她,我年纪小,身量瘦,与她差不多高,只有我能够胜任。锦书应该也可以,但她不会功夫,而且她必须陪在阿姐……我身边,让人确定我就是阿姐。还说整个燕国公府,她最信任的就是我。”
姜云琛拍了拍他的肩膀:“鸿弟,我也信得过你。”
赵宏一笑:“十二兄放心,我绝不让你和阿姐失望。”
另一边,赵晏站在乌压压的东宫府兵面前,缓缓举起了一块令牌。
日光将她身上的铠甲折射出银光,她明媚如朝阳的眉目冷静而坚毅。
“见此令牌,如见太子殿下。”
“殿下授命于我,令我统率诸卫,尔等即刻随我出宫,剿灭反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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