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夏知秋,是母后给的人,夫人尽管用着便是,若觉得不好用,尽管与本宫说。”
他这是……给自己要丫鬟去了?
从宫里带出来的,就是她们二人?
“奴婢含夏。”
“奴婢知秋。”
“参见太子妃。”
太太太子妃?
这不是她第一次听到这个称呼,可那时,她尚不知,容成祉竟是将这一切做了真。
似乎是看出她心中所想,他解释,“本宫回来,身边有多少人,容帝自是知道的一清二楚,本宫身边自然也有他的眼线,你的存在,瞒不过去。”
“明天本宫上朝就会跟叔父告知你的身份,太子妃这位子,夫人是坐定了。”
容权此人既然能够杀兄夺帝,定是深不可测之人。
她可以帮容成祉,可她的身份,却有可能会害了他。
“浔阳小诸葛的名号虽说在外,可我并不常常露面,百里霁虽说给了城中人画像,可据我所知,浔阳城外别处地界都没有要抓捕我的公文,是以,他不敢太做的明目张胆,况且如今我到了容国,容国认识我之人少之又少,殿下何必冒险?”
容成祉皱了眉,“夫人的意思是——”
“随意找个理由便可,容帝还想与殿下维持表面的和平,不会多加询问才是。”
“如夫人所愿。”
翌日清晨,秦蓁还未睡醒,门外便有争吵声传了进来,她翻身而起,却见知秋跪在床前,“你这是做什么?”
“请太子妃惩罚。”
争吵的声音很是陌生,可秦蓁听出其中一人便是昨夜容成祉带来的含夏。
得,才一天,就吵上了。
知秋见秦蓁不说话,更是急忙磕了头,“与含夏争吵之人唤名采莲,是府上打理内务的姑姑,太子吩咐过,太子妃的一切吃穿用度都只需经过我与含夏之手,可那采莲姑姑不依不饶,非要前来看看太子妃,含夏不依,这才吵了起来。”
能不顾容成祉吩咐还要大胆闯进来的人,怕是容权最忠心的奴才了。
“替我更衣。”
秦湘守在一侧,听到秦蓁的话,上前将东西准备齐全,“小姐既然要处置蝼蚁,就先把这难看的疤给遮挡一下。”
铜镜里的人原本五官精致,眉目俊秀,却因着这疤,伤了许多。
秦蓁抬手触碰时,便想起了那日在地牢的场景。
她得记住这道疤。
她得记住百里霁对秦家,对她做的一切!
秦蓁缓缓做了个深呼吸,暗道不急。
君子报仇尚且十年不晚,她更是得做好万全准备。
那位子,既然是她给推上去的,那么,就一定要由她来狠狠拉下!
“何人在外喧哗?岂是不知太子妃在休息!”
采莲原本在院中与含夏纠缠,眼见着屋内门开了,急忙跑了过来,“采莲拜见小姐,如有叨扰,还请小姐见谅。”
秦蓁弯了嘴角,觉得此人着实有趣。
含夏知秋一口一个太子妃,她不是没有听见,可她在看到自己时,脱口而出便是小姐。
一个未嫁闺阁小姐住在太子府,是行为不检点。
而容成祉又对她多加在意,传了出去,是太子殿下作风不正。
秦蓁咬了咬唇,用手搭在嘴边,压低了声音问身侧的知秋,音量正好可让面前的采莲听到,“在容国,即使成了亲,也要叫小姐吗?”
知秋眼眸一动,回道,“回太子妃的话,既然成亲,那自是夫人。”
秦蓁了然的点了点头,恍然大悟,对着采莲道,“你是何人?如此不懂规矩,本夫人与殿下既然已经成亲,那便再也不是小姐,如此不懂礼数的丫鬟,为何会在太子府?来人,给本夫人扔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