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虞把玩着手里的小木雕,发现丑是丑了些,但别说,眉眼还是有几分像她的,就是没有眼珠子,看起来怪吓人的。
她问:“这是殿下做的?”
李循嗤之以鼻,“孤怎么可能做这等劳什子玩意儿,这是……是孤要陈风去外面买的。”
沈虞心里冷哼一声,故意捏了捏男人大掌指腹上的划痕,
李循轻咳一声道:“今日见到沈婼了?”
“嗯。”怀里的人懒懒地应了一声。
好在没听出什么不悦。
李循暗暗松气,握住她的纤纤玉手,一起描绘她手中那小木雕的眉眼。
“以后别去无相寺了。”他轻声道。
“嗯。”
李循就皱了皱眉,她总是“嗯”是个什么意思?
他想开口解释,沈虞用食指抵住他的唇,“净殊方丈已经对我说过来龙去脉了,况且殿下自己的旧情人,自己去处理便好,不必一一来向我汇报。”
李循郁卒,“什么旧情人,孤不是同你说孤从未喜欢过她吗?”
沈虞又“嗯”了一声,“殿下说什么就是什么。”
她这漫不经心的态度,李循也不知是哪句话惹到了她,他耐着性子解释道:“你想想,若是孤当真心里头还念着她,你不在的时候就将她接进东宫了,又何必等到现在?”
沈虞:“哦,我知道呀,殿下不用再解释了。”
李循本来性格就有些疑神疑鬼,一听沈虞这般说,顿时心里头更不舒服了。
他心中想道,真是个没心肝的女人,她就是不相信我罢了才故意这样说,倘若她真的相信,这会儿难道不应该靠在他怀里轻言软语、含情脉脉地说上一句“我一直都相信殿下”?
他突然捂住胸口,呼吸急促而困难地喘了起来。
“你怎么了?”
沈虞还以为自己是不小心枕到了他的伤口,赶紧起来摸了摸他的心口,“是哪儿的伤口还没愈合,你不是说已经大好了吗?”
李循咳嗽两声,顺势被她扶着靠在了她的香枕上,虚弱无力道:“原本是好的差不多了,今早去练武场,不知怎么的就把伤口给挣开了。”
沈虞怕血水渗透衣服不好脱,只得给他把腰带解下来,脱到只剩中衣,隐隐约约露出男人块垒分明而结实的肌理。
她的手刚伸过去,李循就捏住了她的手,不依不饶地问:“你究竟信不信孤?”
沈虞无奈地说:“我信殿下,一直都信。”
李循心里舒坦了,才允她伺候着他将衣裳完全脱下。
上面交叉纵横的伤疤许多已经淡的看不出来,唯有心口上侧,肩膀偏偏下一些处有道约莫铜钱大小的伤疤疤口一直青黑不愈,还隐约翻出血肉。
当初他为她挡下李佑死士的那一箭,虽未射中要害,可是却扎的很深,沈虞亲手为他包扎过,知晓厉害。
没想到过去这么久了,依旧没有愈合。
柔软的指腹落在那道凹凸不平的伤疤上,她的表情渐渐变得有些心疼和内疚,声音低低地问:“疼吗?”
那被她纤手抚过之处仿佛万物生长,划过一道道异样的酥麻感,偏偏她还不知死活地轻轻点了点。
李循早将原来的不悦不满丢到了爪哇国,一把握住她的皓腕,呼吸有些急促地道:“别碰……再碰一下,便是孤的人了。”
他深深地望着她,眸中是掩饰不住的欲望与渴望。
沈虞自然没有再碰他。
可竟也未曾反驳。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胶着片刻,在他滚烫的眼神下,女孩儿的脸庞渐渐微染晕红,长而细密的睫毛颤了颤,缓缓垂了雪白的颈子不再言语。
晕黄的灯光下,眼角的媚意欲语还休,宛如勾子一般勾住他的魂魄。
李循愣了好半响,蓦地抱着她两人翻了个身,瞬间天旋地转。
“你再不说话,孤便要当你默认了。”
他抵住她的额头,低沉的嗓音中蕴着无限的温柔缱绻,喜不自胜,像个孩子一般试探着牵了她的小手在胸口的那道伤疤处按了又按。
手掌下那结实滚烫的胸膛,沈虞略有些不自在,试着想将自己的手抽出来,“夜已深了,你快回去罢……”
“是你先勾的孤,现在想赶孤走?”
男人低低一笑,十指如梭穿过她满头的秀发,吮住她樱红的唇,蜻蜓点水,无限温柔。
他拥着她一齐坠落云端,柔软的风拂在人的脸上,眩晕得像吃了一盏清甜的果酒,回味无穷。
“今晚,让我留下来,好不好?”他知道她也情动了,故意在她耳旁轻轻吹气。
“不,不行!”
沈虞身子一颤,仅存的理智告诉她,今晚不可以,她推搡着他嗔道:“会被人听见,你快回去罢,别……不……不要……”
“不要哪样?这样?那样?”他哑声笑着,滚烫的吻雨点般落在她晕红的肌肤上。
他真是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