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井边,脸庞犹有未干的泪痕,目光却已经空洞无神,见到哥哥回来,仍旧像是个木偶娃娃似的,全无反应。
yào镰从林瑞哲手中叮地掉落,他一口闷气堵在胸口,慌张地跑过去,跪在她面前,捧着她的脸叫她的名字,一遍一遍,一次一次。
喊得喉咙都哑了,可是她只是茫然地看着他,毫无表情。
心里的恐惧简直像疫病一样疯狂地滋生开来,林瑞哲在妹妹面前跪了半天,也不见她有反应,只得转身,发麻的双腿支撑着身体的重量,跌跌撞撞地跑进了屋里,却在看清满屋狼藉的时候,连指尖的血yè都在一瞬间冰凉。
他的母亲横尸在床上,旁边还有一具无头的尸体,那无头的尸体套着他父亲穿的那件衣服,已经被戮了好几个血窟窿的身体仍然死死护着母亲。
他的兄长曾经是个温和善良,皮肤白净,笑起来有些腼腆的少年,从来都是清爽干净的,散发着淡淡的新鲜雨露味道。
可是此刻,这个清俊少年的尸体就横躺在地上,衣服已经完全被撕烂,身上还有青青紫紫的吻痕,再往下……
林瑞哲没有再敢看下去,他不知道自己当时为什么没有疯掉,他甚至能够迈动僵硬的步伐,麻木地脱下外套盖在了兄长的身上。
可是脑子却是一片空白的,什么都没有。
走到床边的时候,不小心踢到了什么东西,林瑞哲睁着眼睛,愣愣地往下看——
那是一个已经完全血肉模糊的头颅,他还依稀能辨得出来,那是他的父亲的头颅。
“呕……”满筵席的肉食似乎又和当初的血腥jiāo织在一起,林瑞哲喝得头晕目眩,突然觉得很恶心,远远走离喧闹的宴席后,跌跌撞撞来到偏僻的树林边吐得天昏地暗。
心里的痛苦却丝毫不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