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下看着眼前这个自称展州令之女的小姑娘,只怕这事背后应该另有隐情。上辈子这个时候,他正为四月初八的佛诞日做准备,梁济也乖乖呆在宫中,这姑娘小小年纪,一人流落在东都,也不知最后怎么样?
梁澄还在沉思,就见那小姑娘忽然冲着梁济狠狠一瞪,大有你再看我,我就把你眼睛挖了的架势,梁澄倒是第一次在一个小姑娘身上见到这般野性十足的眸子,觉得有趣,转头一看,就见梁济被人瞪了竟然也不恼,反而大度一笑,还为自己方才在大街上对人家的无礼赔了不是,尽显气度与涵养。
“原来是展州令之女,方才是本王无礼了,你原是闺阁好女,定是有什么苦衷,才会流落至此,是本王误会你了,不知展姑娘可能原谅则个?”
展清质狐疑地盯着梁济,一双眼珠子像是浸在水中的黑水晶,梁济好不容易退下去的热气又开始往脸上聚集,所幸最后展清质迟疑地点了点头,转头重新看向梁澄。
梁济顿时在心里舒了口气,在展清质转过头后,又开始有一下没一下地盯着那双眼睛,心想这女孩子真好看,不但长得好看,还跟他见过的那些贵女都一样,身上有股劲头,生机勃勃的,像青石板夹缝里拼死挣扎的毛茸茸的绿意,让人忍不住就想踩上一脚,更神奇的是,每当对方拿那双黑亮亮的眼珠子瞪他,他就感觉一串异样的电流穿过脊背,真是重未有过的体验。
他难得稀奇一件东西,等下一定要讨回去。
梁济在这边心思百转,那便梁澄却还要装模作样地问上一番:“你既然是展州令之女,又怎么会独自出现在东都,还认出我来?”
展清质答道:“回国师大人,我见过你的,两年前,国师督办无定河工,家父当时还只是靖边县县令,家母出身药谷,我跟在家母身边帮着照顾受伤的病人,好几次在难民营里见过你呢。”
“原来如此。”梁澄不禁感叹,看来他与这小姑娘倒是有些缘分。
展清质继续道:“我这次进京,是来御前告状的!请国师大人帮帮小女子!”
说着便“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在场的就属梁济最急,不等梁澄开口,他便出声制止道:“你快起来,若你有什么冤屈,本王一定不会坐视不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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