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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心殿中,萧承手下能用之人,齐聚于此。
程不识率先上前一步,拱手道:
“启禀陛下,京郊大营并京中各方兵马,已然尽数整训,共八万兵马!”
能够整训出八万兵马,还是得亏于汪晓治军严格。
在汪晓掌权之前,京城中的各方兵马,要么是被权贵吃空饷,要么就是一群老弱病残。
是汪晓废了极大的力气,每隔数年便调边军轮换守备京中,这才让萧承有了一点底气。
“将大军划分成两部,一部大军六万人,时刻戒严。剩余的两万人,负责京中守备!”
“是!”
马敏文也紧跟上前,拱手道:
“陛下,臣四处挪支,准备了足供大军三月所需粮饷。”
萧承闻言,摇了摇头道:
“不够!继续征调,起码要足够半年的粮饷!”
虽然萧承已经准备了后手,但为了以防万一,这粮饷还是多多善益。
马敏文闻言,低头盘算一阵,有些为难道:
“若是不计代价,但是能够征调足够的粮饷物资,但这样一来,只怕拮据的国库更为紧张了。”
萧承沉着脸道:
“事关朝廷存续,总要先将眼前之事解决。要不然江山都没了,留着银子有什么用?曲卿,你全力配合,若是不够,便从宫中府库支取!”
曲诚闻言,当即拱手道:
“臣自当竭尽全力!”
一直站在一旁没有说话的金圣源突然上前一步,开口道:
“陛下,若是粮饷物资不够,我杂家倒是可助诸位大人一臂之力!”
杂家蛰伏的这些年,都是以商贾的身份行事。在征调物资方面,可以说整个云国朝廷也比不上他们。
萧承见金圣源主动站出来,微微点头,语气温和道:
“好,此事便交给你杂家去办!事成之后,自有你杂家的好处!”
金圣源连忙低头,口称不敢,只说为萧承办事是理所应当的。
程不识见萧承未免过于紧张了些,实在是没忍住,开口劝说道:
“陛下,有老太尉镇守石城郡,你又何必这般忧心?”
萧承神色凝重,道:
“若只是如此,朕自然不会担心,就怕……”
萧承话到一半,突然顿住,面露错愕之色。
几人见萧承突然如此,也是一愣,道:
“陛下,您这是……”
常人无法看到的视线之中,金手指背包之中的策卡【矢志报国】自动化作一道白光,飞出养心殿中,不知了去向。
萧承脸色变换,先是错愕,然后又是恍然,最后忍不住仰头大笑。
众人有些被萧承的表现吓到了,还以为萧承压力太大,迷了心智。
冯保二话不说,凑上前去,一把扶住萧承,慌乱道:
“陛下,您可不要吓奴婢啊!”
萧承止不住笑意,摆了摆手,道:
“朕没事……程将军,朕此前不是暗中派了两千苗兵去了黎朝边境了吗?派人让他们回来吧!”
本是想在用做后手,若局势有变,主动引起战争,触发策卡效果。
不曾想,这感业寺的倒是这么配合!
第八十八章战争开始
云国,建昌府。
此城,乃是云国边陲要塞,抵挡夏国兵锋的前线。若是放到当年,自然是重兵把守,不敢松懈的。
但距离上一次云夏两国起冲突,已然是一百多年前的事情了。
两边本就承平日久,再加上各方守军为了生意,私底下往来不断,少有戒备。甚至大半夜两国将士巡视时遇上了,说不得还能坐下来聊聊天呢。。
岐王虞昭凌驱使战马,径直来到高坡之上。隔江远眺对岸那城阔若隐若现,颇为险要的建昌府,脸色微微冷冽。
他沉吟片刻,终于缓缓抬起手来,随后狠狠一挥!
身后亲兵闻令,当即点燃手中火把,齐齐挥舞。
大江东岸,燃起数堆篝火。
下一刻,喊杀之声,响彻在东岸边。
无数夏国将士,趁着对岸还没有反应过来,便在将领的带领之下,乘坐小船度过大江,朝建昌府杀去。
“启禀大帅,江西岸敌军驻扎的所有营寨,已然被尽数拔出!”
“启禀大帅,敌军城外驻守的大军,已然被我方大军围困!”
“大帅!除了您交代的南城门,其余城门,都已经被我大军封锁了!”
夏国这边准备妥当,攻势一起,云国这边毫无防备,根本来不及反应。
一个接一个的好消息传来,岐王却是神色不变,还像一点都不为之所动。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战场,头都不回,沉声道:
“再探!再报!”
“是!”
可还没等亲兵领命走多远呢,岐王突然开口阻止道:
“等等,不需要了!”
众人闻言,下意识地看向远处战场之中。
建昌府外被围困的大军,再发觉城中无力救援之时,终究是承受不住夏国部队的猛攻,轰然溃散开来。
城郊驻军溃败,建昌府,已是孤城一座!此战,已是胜局在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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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朝,安沛郡。
此距离黎朝京都,不过几百里的路程,是黎朝守卫京都的最后防线。而此地驻扎的,是黎朝剩余的万余精锐,以及从各地抽调的数万地方兵丁。
黎朝太尉陈丰,挺坐在骏马之上,缓步从大军队列之中而过,扫视着列队的大军。身后还跟着的亲随骑兵,以及一众黎朝将领。
沙场之上,万余残存精锐,个个军阵整齐,兵甲精良,身形壮硕。任谁看了,也得夸赞一声精锐之师。
而数万从州郡抽调而来的士卒,本就是当地维持治安的兵卒。虽然都是青壮,但甲胄不全,兵器破败,队列松散,给人一种乌合之众的感觉。
来到大军队列之前,陈丰径直下马,快步登上点将台,扫视下方大军一眼,微不可查地叹了一声,久久不曾开口。
身后亲信将领见状,连忙上前,轻声道:
“州郡之兵久疏战阵,又是临时抽调,自然准备不全。如今京中已然送来兵甲,只要末将等拉上战场杀上几场,便是可用之师啊!”
听到手下的安慰劝说,陈丰苦笑一声,摇了摇头,指着大军之中,那军容肃穆显得尤为显眼的残存精锐,道:
“新抽调的兵马,虽训练不足,但斗志未失,可堪一用,我说的不是他们……你们且看那边!”
一众将领抬头望去,不由一愣。
亲信将领有些不知所以,开口问道:
“太尉,那是残存的西北边军,是我军中现存唯一的精锐部队了,他们怎么了?”
陈丰长叹一声,眼中哀痛道:
“西北边军,是国朝倾力打造的精锐兵马。邕州一战,近乎全军覆没。只看残存之军的神态,便知道是他们已经失了往日的昂然志气。没有了精气神,空留一副精锐之师的躯壳又有什么用?”
身后众将闻言,神色顿时一变,齐齐看向残存的西北边军。
果然,细细打量那精锐的西北边军,只见士卒军容虽整齐肃穆,但脸上都隐约带着一丝畏缩退缩。兵甲虽精良,但却是毫无杀气斗志。
众将之中,有数人此时,面露迟疑挣扎之色。
片刻之后,有将领一咬牙,站出来道:
“太尉慧眼如炬,末将手下兵卒,如今对云国是畏之如虎,早已没了昔日的信心!”
说话这人,便是残存西南边军中的将领,很是清楚如今的黎朝西北边军对云国军队的畏惧,已然到了不可言说的地步。
从军之人,对敌国兵马产生畏惧之心。若是如此,便是他们训练再精锐,兵甲再齐备,那也是一触即溃的乌合之众。
一众将领闻言,也是面露戚戚之色,哀叹道:
“这好好的邕州之战,怎么就打成了这幅鬼样子!”
“太尉,西北边军如此,已然废了。如今不如就此拆分,充入各军之中!”
“不可如此!这样一来,岂不是将对云国的畏惧之心,传到全军之中?”
众将刚争执起来,陈丰便直接打断了他们的话,眼中决然道:
“时不我待,没有时间慢慢整训了。既然他们对云国之军畏惧如虎,那便让他们亲手打破对云国的恐惧!”
陈丰说完一顿,深吸一口气,沉声道:
“传令,出兵云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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