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覆松开了她的脸,话锋一转,凉凉道:“我府上不养闲人。”
卿城绕到他前面去:“我也可以干活的呀!你缺什么我也可以去做的呀!”
苏覆假装认真想了一想,一本正经道:“快到冬天了,床上有些冷,缺个暖床的吧。”
卿城近来受碾秋嬷嬷悉心教导,对男女之事已经有些懵懂。
没想到苏覆一下子会这么不正经,卿城脸都红了:“你说什么流氓话。”
苏覆瞧她这副样子,很是讶异,没想到她会懂,忍俊不禁道:“我说什么了?你想到哪里去了。”
卿城气的腮帮子都鼓了起来。
他又捏了一下她的粉颊:“看来我们城儿长大了。”
卿城气急败坏道:“不知道!反正…反正碾秋嬷嬷说了这样就是不好。”
苏覆笑:“以后姑姑再教你这些就不用听了。”
他开玩笑的在她耳畔道:“不急。等以后我亲自教。”
说完,也不管卿城闹了个大红脸,就拂衣离去了。
玄桀的事情对卫绾一行人影响也是极大。
他们原本都计划好离开这里,但如今这样一来,不得不改变计划,决定在这个世界多待一段日子。
卫绾瞧见颜七坐在承清池一旁的假山岩石上举目望月,出神的想着什么,她走过去叹道:“颜七啊,你是不是举头望明月,低头思表妹了。”
颜七瞥她一眼,没好气道:“我还以为你都把这事忘记了。”
卫绾拍了拍颜七的肩膀,庄严道:“怎么会,这可是我们来酆阳的使命啊!但是如今我们舍己为人,待在这里。相信你表妹一定也会深明大义的体谅你,把你看成盖世英雄的。”
颜七斜了一眼远处的谢殃:“什么盖世英雄啊。他本来就是来酆阳游山玩水的。现在我们在这紫微宫,打着拯救世界的幌子,他还不是想怎么玩就怎么玩,两不误么?”
卫绾愣了一下:“你怎么了?”
卫绾发现颜七最近对谢殃很有意见,甚至有些偏见。
不管怎么说,谢殃也是主子。
而且平心而论,谢殃平易近人,对他们挺好的。
颜七淡淡道:“没怎么啊。我就是提醒你别被人给骗了。像他这种人,最会招摇撞骗引姑娘们注意。”
卫绾贴过去小声道:“要骗也是我们骗他吧。我们摔了他那么好的一块玉,给他当几天丫鬟就算了,而且现在在这里什么都不用干。”
颜七摸了摸卫绾的头,款款道:“还真是个二傻子。”
卫绾气的跳脚:“你才傻。”
卫绾气呼呼的走了,到谢殃跟前的时候,谢殃看着她:“你留在这里,是不是太闷了?”
卫绾坐下来问道:“你不是通读过《南柯旧史》吗,那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你应该知道才对吧。”
谢殃轻轻道:“这里很多事情与史书上记载的并不一样。至少,没有玄桀那一部分。”
卫绾捂着嘴巴惊道:“难道我们已经篡改了历史。”
谢殃摇头笑道:“那倒不是。史书是史官书写的,为权力服务。我们现在所见的,才是真实的历史。”
他似乎自言自语道:“就算如此,也不该完全抹杀了玄桀。否则也不致轩辕剑下落不明……”
其实玄桀一事,最让人揪心的还是长孙绫。
她身子羸弱又清瘦,怀了孩子已经有几个月了才发现。
如今过了这一段日子,渐渐显怀,胎象却又不稳。
她底子原本就虚,到时这孩子不足月就出生是肯定的了。
明眼人都知道生这孩子会要了她半条命,劝的也不少,但她极其坚持己见,定要将这个孩子平安生下来。
苏覆等人心下都清楚长孙绫腹中的孩子是玄桀的,不挑明也不怠慢,只防着世子那边动手脚就是。
次日。雪虐风饕。
楚叙舟在南柯王的书院里闲闲品茶,南柯王心里对艳骨贼心不死,似乎有些心虚,对楚叙舟近来恩宠颇多。
侍女们抓了一把菊花放进茶盅里,又添了些枸杞,仔细泡开。
南柯王手一指,赐给了楚叙舟:“爱卿,你尝尝这茶。菊花是今秋在观星台新采的。”
楚叙舟啜饮一口,微苦的气息漫开。
他微微一笑:“确是好茶。往年观星台的花茶总要等到秋后,今年似乎还要更晚些。”
南柯王颔首叹道:“是啊。马上就要到年下了。”
楚叙舟似漫不经心道:“年下的祭天,君上定下地点了吗?”
南柯王以手覆额:“还没有。祭天是大事,那些糊涂东西还迟迟没去置办。爱卿,孤记得你曾在礼部待过,可有什么好提议?”
楚叙舟仔细考虑后道:“古人有言'玉骨那愁瘴雾,冰姿自有仙风。海仙时遣探芳丛。'臣以为有梅花之处最好。”
☆、兵不血刃
南柯王想了片刻,轩一轩眉道:“去年定的是菊花。但是今年节气有些异常,菊花花期比往年短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