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桀冷冷道:“是。”
东□□主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小子,你以为你在江湖上有些名声,就敢来我东邪抢人?”
东□□主身旁的护卫已经按捺不住,大喝一声,挥剑直刺玄桀。
玄机师祖虽被劫持不久,但东邪的人素来暴戾,他已被折磨的奄奄一息。
玄桀侧身一闪,将师父护在身后,避开了剑。
东□□主只在一旁闲闲看着,算是默许。
那人却还恋战,又反手将剑往玄桀身上劈过去,玄桀横剑拦了一下,凌厉的刀剑碰撞出火花。
交手几招后,玄桀虚招一晃,不单避开了他的剑,还借力打力割断了他一缕头发。
玄桀并不想挑衅他,也不想在此时激怒东□□主。所以只是断了他一缕头发,以警告他不要再企图接近自己。
可身为东□□主的亲信自然也不是等闲之辈,见受此大辱,不由得大怒,眼中精光一轮,当即变了矛头,向玄机师祖砍去。
☆、人情薄
玄桀素来敏锐,察觉到他剑锋不对,立即跃到师父身前,他硬是用手紧紧的握住了剑锋。
不过是短短片刻,鲜红的血从他手上流了下来,与剑相连的地方已是血肉模糊。
那人也没想到玄桀会以这种近乎壮士断腕的方式去抵挡他的攻势。玄桀握住他的剑后,当即拔剑砍断他的手腕,紧接着一剑刺入他的胸口。
血喷溅而出。
两方已经撕破了脸。玄桀也不再顾忌,当断则断。
为博取出路,他孤注一掷,弃下玄机师祖,趁其不备,只身跃起刺死了东□□主身侧的人,再顺手抽出东□□主腰间别着的匕首,抵在东□□主的脖颈上。
这样流畅的剑法动作,在年轻的后辈里屈指可数。
尽管已经挟持了东□□主,玄桀心中并无多少把握全身而退。高手对决,绝地反杀也不过是短短一瞬的事。
东邪的人层层围了上来,玄桀将刀锋抵上东□□主的脉搏:“退后!”
场上的人面面相觑,东□□主依然镇定自若,只是微微抬手让他们退后。
玄桀对玄机师祖道:“师父,你先出去。会有人接应您。”
玄机师祖不放心玄桀,但他自己亦以身受重伤,自顾不暇,留在这里也只是拖累玄桀。
待师父拖着带伤的身躯退离后,玄桀才冒险挟持着东□□主一步一步退后,向门处靠拢。
“退后!”
东邪门下的人素来好斗,此时或许是碍于教主安危,竟没有步步紧逼。
玄桀一步步的挟持东□□主直至门外,警惕的看着不远处的东邪守卫们,见时机成熟,当即用了十层的轻功脱身。
左旭在外接应了玄机师祖。
届时玄机师祖身受重伤,支撑着逃离出东邪后,便因为伤口过于疼痛而晕倒了。
左旭已为玄机师祖简单的包扎了伤口,可玄机师祖年迈,又身受重伤,短时内伤口不可能愈合。
玄桀很快便也接着逃了出来。
东邪的人想来不会善罢甘休,所以玄桀必须马不停蹄的带着师父离开,以免东邪的人追杀过来。
师父的唇色已经发紫。马背本就颠簸,快马加鞭的速度已经让师父身上的伤口渐渐裂开。
迫不得已,玄桀只好减缓了速度。
斟酌之下,还是让左旭快马先行回朝,带人来接应玄桀师徒二人。
一路颠簸。
玄机师祖渐渐醒了过来,刚醒来便开始剧烈的咳嗽。
玄桀眸色暗沉:“师父,我先去给你找些草药敷上吧。”
他也没料到东邪的人会暴戾至此,不过短短数日,便用酷刑将人折磨成了这个样子。
看师父的容色,应该是中了毒。若再不用草药敷着,怕是熬不过今天了。
玄机师祖情知自己命绝今日,用尽自己的力气去拉住他:“不要!”
他已是命若游丝,重重的喘着气道:“玄桀,你听我说,我在地牢里,听见那些守卫们议论,东□□主今日就要去玄机门屠门。
你从东邪把我救了回来,他们一定不会善罢甘休!那时玄机门必定血流成河啊!
师父知道,从前在玄机门让你受了很多委屈,你那些不成器师兄弟们总是污蔑你,可你是个心性善良的孩子,算是师父求你,你就回去,再帮他们一次吧。”
玄桀神色为难,当即否认道:“不行……师父,可你的伤不能再拖延下去了。”
玄机师祖一边摇着头,一边咳嗽,心肝脾肺都要咳出来一般:“我撑不到回去了,你就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你要是孝顺,就遂了师父的遗愿,救救你的师兄弟们吧!”
玄桀还是不肯丢下玄机师祖离开,只说:“师父,你再支撑与一会,玄机门那边我再想办法。”
玄机师祖知道以玄桀的性子断然不肯丢下自己不管,于是大叫了一声:“快去!”
随后便咬舌自尽,临死前双目圆睁,只口齿不清的喃喃道:“玄机门,玄机门……”
玄桀看师父这样舍命,心痛欲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