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雪城被徐翊然精神抖擞地折腾到后半夜,嗓子嘶哑话都说不出来,眼角发红,浑身瘫软地被对方抱着吃了点东西,之后又睡过去了。
早上迷迷糊糊醒来,耳垂被人轻轻啃咬着,腰腹上缠着徐翊然精壮的手臂,他想推开对方,可浑身无力,抬起的手落在对方肩膀上,徐翊然翻身压在他身上,抓着他的手举过头顶,细细密密的吻落下来,清晨醒来的身体及其敏感,没一会儿他就放任对方的行为,沉沦其中了。
只是徐翊然才挺胯进来,房间门就被人忽然推开了,季雪城受了惊吓,压在他身上的徐翊然吃痛的闷哼了一声,低下头咬住他的嘴唇:“放松,都快被你夹断了。”
“爸爸!妈妈呢?”徐敬言戴着顶小圆帽,抓着门把盯着床上看,疑惑地问徐翊然:“爸爸,你压着妈妈干嘛?”
“你妈眼睛疼,我帮他看看,”徐翊然撒起谎来一本正经,回头严肃地告诉徐敬言:“爸爸看不清,你去叫赖管家带你去找个放大镜过来,出去的时候把门带上。”
“好!”
徐敬言听话地出去了,关门的动作小心翼翼,隔着扇门就能听到对方扯着嗓子喊管家赖淑芬的声音。
“你快拿出来啊!”季雪城扭动着身体想要让对方出去,不料身体里那人的东西越来越大,他喘着气去推徐翊然,结果对方动作发狠,撞得他整个人往上滑,大脑刺激得一片空白。
“你再动来动去,我就没那么快完事了,”徐翊然按住他的肩膀,动作得越来越狠,见他忍不住咬得嘴唇出血,俯下身含住他的嘴唇,语气十分不满:“有孩子就是不方便。”
季雪城担心徐敬言又会进来,身体绷得紧紧的,徐翊然只好起身抓着他的腿将他翻了个身,一手箍着他的腰,一手用力地揉捏着他的敏感部位,贴近他耳畔说情话。
季雪城晕过去之前,脑海里全是对方侧脸热汗淋淋地画面,只是没想到对方在床上人渣就算了,荤话说起来面不红心不跳的,恨不得把他羞得晕过去才罢手。
第十五章
冬末春初,天气忽冷忽热,傍晚下了一场小雨,淅淅沥沥,室内阴冷昏暗。
季雪城一个人缩在沙发上看电影,有些无聊,以往他在国外还要上学,如今生命里一下子多了徐翊然和徐敬言,他也开始尊重所有节日的仪式感了,包括奢求阖家团圆。
可那也没有办法,徐敬言小朋友身为徐家的唯一小曾孙,一连好几天不见人不像话,徐翊然被亲爹喊回徐宅去了,指明要见徐敬言。
他死赖在床上不肯跟着徐翊然一起回徐宅,内心十分抗拒难当着一大宅子的人面前听着徐敬言喊他妈妈这种诡异的画面,尽管徐翊然提醒季雪城他本人本来就是徐敬言的生父。
小孩子死都不肯换个称呼,说什么爸爸是徐翊然,他就是妈妈。
季雪城在徐敬言面前,人生字典里就没有‘不’这个字,徐敬言稍微眉头一皱,他就单方面投降了。
几乎徐敬言小朋友手一伸,他就屁颠屁颠地双手扶着了,包括他自己还坐在徐翊然怀里的时候,可以说唯徐敬言是从了。
现在徐翊然和徐敬言一走,他就觉得整个公寓空荡荡的,冷冷清清。
季雪城熬到下午绕近路去了美院附近的小吃街,临近开学,路上都是三三两两的学生,偶尔还有人跟他打招呼。
他本意是去画室看看年前给学生布置的作业的完成度,不料画室里已经有人在画画了,一男一女头凑得紧紧地挨在一起,季雪城深知成人之美,默默地转身离开了。
季雪城刚下公交就碰到了陈霄,对方黑色卫衣休闲裤,懒懒地靠在站台的广告屏下方,见他过来了便站直身子露出笑容:“季老师!”
“嘿!”季雪城抬手默契地和对方击掌,好奇对方一个市区校区研究生,跑来北区的学校做什么:“你来这干嘛?”
陈霄右眉一挑,充满暗示性地回答:“春天到了,又是一个动物开始交配的季节……”
“你喜欢的对象在北区?”季雪城学着对方靠在凭栏上,漫不经心地教导:“一个在市区一个在郊区,不怕城乡差异太大异地恋吗?”
陈霄闻言转头,张大了嘴对季雪城说的话表示惊讶“哇,你也太现实了吧,谈恋爱不应该是精神上的相互支持吗?”
“哦,”季雪城无所谓地耸耸肩。
陈霄微微矮身用肩膀轻轻撞击季雪城的肩膀,靠近了说:“哦?你也算从事艺术工作者,你的浪漫细胞呢?”
“被狗吃了,”
“是那天在你家门口的那只吗?”
季雪城斜眼看了对方一眼,开始护犊子:“我说错了,我撤回。”
“那不行,再说我就不爱听了。”陈霄说着,整个人转身罩在季雪城前面,语气低缓:“我来了这么多回,你就说句好听的吧,季老师。”
陈霄低垂的眉眼像是落了尘,灰蒙蒙的一片,语调也不复刚才的欢快:“算我先到的吧,四年前,我以为你会偏爱遵守纪律的五好青年呢,怎么就看上破坏公共秩序,上法治电视都要被打码的男人了呢?”
“陈霄你……”
“就说一下嘛,”陈霄伸手捏住了季雪城的嘴巴,阻止他说话:“我都被人插队了,至少要口头谴责一下吧,”
“没有”季雪城扯下对方的手,往旁边退了两步,视野一下子就广阔了,街道上华灯初上,人流熙熙攘攘。
“我喜欢他很久了,等到他也喜欢我,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