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段时间,她的大腿上总是布满血点,旧伤未愈,新伤又添,可她越是强迫自己不去想,不去梦,不去喜欢,就越是事与愿违!
日记很厚,可毕竟页数有限,并没有记完整个高中,可最后那一个多月的日记明显已经逻辑混乱,甚至有些页面还沾着淡淡的血迹。
她记得那段时间是刘余琳学习最疯的一段时间,连上个厕所都是一路背着英语单词,有题做不出来,也不肯别人教,整夜不睡觉也要自己做出来!
那时候,总以为她是固执,是让她仰望的学霸,现在想来……只有苦涩。
弹簧越压越紧,她却一直隐忍着,忍不下去还在忍,忍无可忍依然咬牙和血的忍!
忍到最后,簧绷断了,没伤到别人,只伤了她自己。
方想不知自己是怎么看完这整本日记的,她的手指细细抚过最后那几页隐约的血迹,抚过焦黄的页脚,眸光涣散。
好好的日记,为什么要烧掉呢?
既要烧,为什么还要救回来?
或者,只是不小心烧着了?
这是高中的日记,又为什么会出现在帝都?
之前她还住在这儿时,跟刘余琳一起大扫除,从没见过这本日记,显然是才从老家带过来的。
是刘余琳带过来的?还是……刘爸?
方想将那日记本放回原处,坐在床边怔了很久,这才稍微转了转脑细胞,想起了刘余琳似乎说医保本在衣柜抽屉里,抽屉钥匙在床头柜。
取了医保本,拎着衣服袋子离开公寓,走到公交站前她才恍然想起,还得去找一趟时青果。
她昨晚只给时青果打了个电话大概说了下情况,并没有细说,只说了今天会过去一趟,一来看看她,二来拿走暂时放在她家的换洗衣服牙缸牙刷之类的。
她本来是想着要把这些带到刘余琳病房,方便照顾她,可现在……
她该怎么办?
她仰头望了望天,不是当年在老家看到的碧蓝如洗的天,而是灰蒙蒙一片的天,只看着就让人心情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