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凡点点头,但心里却迷糊的很。毕竟这一个月来,太史慈所教授自己的,都只能算是纸上谈兵,真正走上沙场会如何,一切都还是未知数。
“对了,还有‘阿珂’。”
太史慈指向了始终远离众人,独自盘坐在角落里擦拭着银亮匕首的一名女子。“她是队里的‘隐刺’,至于她嘛……”
太史慈话还没说完,就听那女子冷冷抛来一句:“不必。”
“行行行。”
太史慈有点尴尬,但似乎又拿那女子毫无办法,只能扭回头对陈凡说道:“阿珂她自有分寸,你一会只需护好阿修和阿力,记住了吗?”
陈凡再次点点头,可目光却好奇地看向了那角落里的女子,虽然黑乎乎的瞧不真着,且那女子始终带着面巾,但饶是如此,那清秀中却带着凛冽的眉眼,以及囚衣包裹下的娇小身材,也让陈凡觉得,那女子的年纪定不会很大,或许还是个美丽的少女也说不定。
一个青年,一个少女,一个正太,加上年纪也不算大的太史慈,和刚满十八岁的自己。陈凡突然有些怅然,唏嘘命运无常,本该是风华正茂的年纪,却必须要面对如此残酷的沙场。也不知他们究竟犯了什么错,又或者和自己一样,本没有犯错,只是被上天狠狠捉弄了一把。
但无论如何,为了活命,为了自由,他们紧紧联系在了一起。陈凡不知道之后会怎样,他只是牢记着太史慈这一个月来,不断叮嘱自己的话:
五个人去,五个人回,不到最后一刻,失去任何一个人,就必须重新开始!
现在,石室一侧的墙壁上忽地升起一道暗门,幽暗的通道指向了未知的前路。
那是出发的信号,太史慈没有任何犹豫,站起身,一马当先地走了进去,青年、正太紧随其后,其次是陈凡。
可当他刚要走进那道暗门时,身后却传来一女子冰冷的声音:
“下一次,我希望你能走在前面。”
“好。”
陈凡平静作答,义无反顾地踏入黑暗。
昨天晚上,当太史慈告诉自己,第二天就要参与角斗时,陈凡怕得要命,整整一宿都未曾合眼。
而今天早上,当他在所有矿场囚犯羡慕和嫉妒的目光中钻入那辆囚车时,他才真正意识到,其实这一切并没有看起来那么美好,他所要经历的,或许比下到万丈深海更恐怖。
可现在,当他真正对面生死时,却没有那么怕了。一种无形的责任压在了他瘦弱的肩膀上,让他忘却了恐惧和紧张。
他一步步向前走,心里不断地告诫自己:“一定要不惜一切,保护好阿修和阿力,哪怕自己还未开悟,仅仅只是个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