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年的雪总是那么猝不及防,才刚过立冬,一场大雪便席卷了整个武都郡。
三天三夜,落雪不止,这座位于蜀地北部的偏隅小城,就如同穿上了一件厚厚的白色冬衣。
轻轻推开窗户,陈凡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看着热气消散在寒风中,他眼眸里尽是无可奈何。
这时,屋门被推开,身着皮袄、头戴绒帽的赵虎快步走了进来。二话不说,先给自己倒了杯热茶,捧在手里,围上火炉,缓和了许久,这才开口道:“丫的,这鬼天气,差点儿没给我冻死!”
他是兽形超体,继承了部分野兽特性,如果他都觉得冷,那气温可想而知。
陈凡自然也受不了。先前只是感到太闷,因此想开窗透透气,可就这么一小会儿功夫,他就冻得直哆嗦,忙关上窗户,也坐到了火炉旁。
一边伸出手烤火,一边问道:“怎么样,还能走吗?”
赵虎将杯中热茶一饮而尽后,又摸了摸冻红的鼻子,说道:“大雪已封山,恐怕按原计划的路线是走不了了,就不知道阿龙那边的情况怎么样。”
这显然是个坏消息,陈凡很头痛。可头痛之余,他也心中也觉得很倒霉:你说什么时候去稷下不好,非得挑个大寒年;这大寒年也罢了,还非得赶着冬天上路。这下可好,走了一个月不到,连蜀地都还没出,就被大雪困住了。万一要是雪下个不停,恐怕就算打道回府都难。
想到这,陈凡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就在这时,屋门被猛地踹开,一脸怒气的孙尚香和关银屏就这么堂而皇之地冲了进来。
关银屏倒还好,不过穿了件冬衣,披了条棉绒斗篷,看上去虽臃肿,但或多或少还能透出些窈窕的身段。可孙尚香就不一样了,里三层、外三层,裹得像个大肉粽一样,哪还有半点妙曼身姿可言。
“陈小强,我们到底什么时候出发?!”刚一进屋,孙尚香就指着陈凡的鼻子质问。
陈凡瞥了眼孙尚香,当时就想笑,但还是强忍着憋住了,反问道:“这么大的雪,你教教我该怎么走?”
“我不管,反正今天必须出发,否则我们猴年马月才能到稷下!”
看上去孙尚香蛮不讲理,在耍性子,但事实上也并非全是如此。
稷下学院每年春季招收学生,若错过了,甭管你身份多高,都只能等来年。
蜀地离稷下虽千里之遥,但若正常情况,他们的时间是绰绰有余的,可这样耽搁下去,雪只会越来越大,届时别说山路难走了,就连平路恐怕也寸步难行。
陈凡当然也知道,耗在这里,只会让情况越来越糟,因此他一早就让赵虎和张龙去外面打探消息。让前者去看看原计划的路线能不能走,而让后者去找找还有没有别的路。
其实无论孙尚香,还是陈凡,想法和初衷都一样,只是二人积怨已久,不会好好说话,更不愿与对方沟通,这才让误会越来越深。
这不,闻听此言,陈凡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拍着桌子大吼道:“催催催,催你奶奶个球啊!若不是因为你非要打什么屁猎,我们至于走这么慢嘛!现在被困住了,好了,知道急了,那你早干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