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要追?”司马懿反问。
“难道就这么放走他们?”书生更不明白了。
“即便活捉孙尚香,也只是锦上添花罢了,若万一有个好歹,反倒弄巧成拙。在时机还未成熟前,我不想有任何闪失。”
司马懿说着,望定身前的书生:“张郃,你那边筹备的怎么样了?”
闻听此问,张郃显露出为难的表情:“大人,这几年来,我依照你的吩咐,七七八八的也搜集差不多了,只是今年大寒天,各地冰雪封路,许多行商都无法按时来到魏地,恐怕要迟一些。”
天气原因是不可抗力,但毕竟上命所差,自己没能办好,理应受到罪责。司马懿一向治军严苛,张郃虽然极力解释,可心里早已做好领罪的准备。
万没想到,司马懿只是点点头,似乎并不在意他的事,反而问了一个完全不着边际的问题:“张郃,你听说长安的异象了吗?”
司马懿顾左右而言他,张郃又岂会再傻乎乎往枪口上撞,忙顺着话题回道:“路有耳闻,大人为何突然提起这个?”
“天生异象,必有缘由。大寒后定是大暑,看来这次,真是天助我也呀!”司马懿说着,竟哈哈大笑起来。
张郃表面赔笑,但心里却一头雾水。
三年前,司马懿委以重任,张郃也捕风捉影的觉得朝廷有大动作,但毕竟他参与的只是其中一小部分事宜,管中窥豹,又如何能真正得知全盘计划呢。
不过,此次司马懿八百里加急文书,暗中调任所有亲信来到陇西,如此大动作,说是造反也不为过,但主公曹操非但没有起疑,反倒在朝堂上将此事压下了,并明令禁止外泄,否则无论是谁都诛其满门。
如此兴师动众,张郃能参与其中,自然无比兴奋,但三年未见司马懿,这位顶头上司已然不是当年那初出茅庐的少年了,如今再见,他总觉得怪怪的,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恐慌感。
司马懿这边没有追杀陈凡的打算,但陈凡可不敢掉以轻心。羌族虽地处偏隅,历来与东洲诸国老死不相往来,但毕竟也属于洲界的范围内。只有进入中洲长安,或者说到了稷下学院,他们才真正没有后顾之忧。
至于为何到了稷下就绝对安全,陈凡其实并不是很清楚。只是临出发前,刘备是这么告诉他的,而且张龙赵虎、以及“甲乙丙丁”四侍卫的护送任务,也只是保护关孙二女到稷下,之后便任务完成,可以返回蜀地了。
陈凡18岁穿越到这个世界,如今两年过去,他也快20岁了。从最初的一片茫然,到现在知道了许多事情,可陈凡总觉得,他对这个世界了解的越多,反而越陌生。解开一个问题的同时,总会用更多的新问题产生,一而再,再而四,无穷无尽的,搞得陈凡很被动,感觉自己就好像一叶随波逐流的浮萍,一颗任人摆布的棋子。
想到这,独自坐在帐幕顶上的陈凡不禁好笑,扬首对着天上的明月,嘴唇翕动,像是在与明月对话,又像是在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