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朦胧的月色,陈凡在屋脊上蹿高蹦低,一直偷摸到东院黄崇的居所,趴在天窗旁,先是观察了一下,发现屋内仍点着灯,黄大人还未歇息,此时几乎是在正下方,低着头、伏在桌案上,似乎正在奋笔疾书。
陈凡坏坏一笑,莫名生出恶作剧的心,于是悄悄揭去几片瓦,又支起天窗,如泥鳅般往窗洞子里一钻,就这样滑了进入。
因为是头朝下的,所以在急速坠落的时候,陈凡凭借腰腹力量屈身一个360度后空翻,宛若顶尖体操运动似的,稳稳的站落到地上,不偏不倚,正对着桌案前。
黄崇正认真的,这莫名其妙有个人影从天而降,他能不害怕吗,当即吓了一跳,猛抬头,惊恐道:
“谁?!”
“是……”
陈凡奸计得逞,刚想微笑致歉,但一瞧见黄崇的脸,他也吓了一跳。
“卧槽!何方妖孽!?”
“陈将军?”
“黄大人?”
“正是下官,让您见笑了。”
黄崇确认是陈凡后,显得极不好意思,忙将桌上的烛台移到了一旁,又稍稍侧过了脸,似乎不愿意被陈凡瞧见。
人就是这样,你越不让他看,他就越好奇,也越想要去看。
直勾勾地盯着黄崇,陈凡百思不得其解,终究忍不住问道:“黄大人,我听说你只是被三爷打了一巴掌,怎么会……”
其实陈凡是想说,怎么肿得像个猪妖似的,但毕竟他情商还不错,所以顾及黄崇的脸面,没有说出口。
黄崇苦笑,这不笑不要紧,一笑肿肉都团在一块,就更像猪头了。
“做戏做全套嘛,三爷虽然只打了我一巴掌,但我觉得若是不挂点彩,无法博取信任,于是自己又打了自己几拳。”
陈凡暗挑大拇哥:是个狼人!
表面可不能这么说,而是表现出一种既心疼,又敬重的模样,叹道:“黄大人,您这苦肉计未免也太苦了吧?”
黄崇摆摆手:“为国为民嘛,这点牺牲算不上什么……”
说着抬起肿成馒头的眼睛,瞧了瞧天窗,不解道:“倒是陈将军你,为何这大半夜的突然从天而降呢?”
陈凡本来是想开个玩笑,但现在见黄崇牺牲这么大,哪还有心思笑呀,忙解释道:“嗨,这不明着找黄大人怕暴露,所以只能当一回梁上君子了。”
“原来如此,倒是下官疏忽了。”黄崇忙站起身,从桌案后绕了出来,并邀陈凡在里屋的一张茶几旁入座。
“陈凡将军,你那边的事儿,都办妥了?”黄崇客气地为陈凡斟上一杯茶,方才小声询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