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凡已然被勾起好奇,顺其心意地追问:“那另一种可能是什么?”
司马懿道:“那便是裴震真不知情!”
陈凡道:“可你们不是说,裴氏家族世代守护这个秘密,又怎会不知情?”
司马懿微微一笑:“没错,根据天书残卷中记载,裴氏家族确实世代守护着祭坛的秘密,但这并不代表裴震就一定知情。一个秘密尘封太久,又经历了几十代人,或许早已遗忘。更何况,裴震就一定是裴氏家族的嫡系后裔吗?抑或如今的裴家,就一定是天书中记载的,那个守护氏族吗?”
陈凡默然片刻,说道:“所以你认为裴震是无辜的?”
“无辜?”
司马懿摇摇头,“世上本没有无辜之人,无论如何,裴震都难逃一死。”
陈凡不解:“这是为何?你们要的只是他的秘密,无论他知情与否,难道就不能善待他们吗?”
司马懿笑了,不住地点头:“是啊,这是为什么呢?其实我也搞不明白……”
说着他看向了元歌。
司马懿真会不明白吗?
那当然是不可能的,事实上,他比任何人都看得透彻,这非但是他的智慧,更因他是站在一个旁观者的角度去看一出戏。
也正因如此,所以无论这场戏剧如何上演,是悲、是喜,都与他无关,他没有任何的成就,抑或负罪感,尽可以口畅所欲言,甚至用调侃的口吻去言说这些前尘往事。
至于陈凡,也已然从司马懿表情上的戏谑,以及元歌脸上的凝重,找到了问题的答案。
如果一切都无法避免,那为何还要刨根问底,庸人自扰呢?
何况卧龙、凤雏、司马懿、周公瑾,都是三分之地举足轻重的大谋士,无论出于什么目的,又各怀什么鬼胎,但他们都认定的事情,如果是错的,那么这个世界或许本身就是错的!
凡事太尽,缘分势必早尽,陈凡宁可浑浑噩噩下去,起码心里会轻松一些。
叹了口气,他不再多想,问道:“二位大人既然来此,应该有些眉目了吧?”
司马懿笑道:“你这问题或许不该问我们,而是该问你自己。”
陈凡淡淡道:“司马先生此话何意?”
司马懿没有回答,而是看向了元歌:“元大人,你带来的人,你该自己解释。我公务缠身,就不多奉陪了,若找到地宫入口,记得通知在下一声,告辞!”说罢身形一晃,消失在了原地。
荒凉的庭院中就只剩下了元歌和陈凡两人。
“什么玩意儿嘛!”陈凡忍不住啐了一口,“元大人,这司马老贼既不想出力,那为何我们非要叫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