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思月美眸中泛出一丝寒芒,淡淡道:“司马大人,血咒的传承,并不仅仅只有祭坛之谜那么简单。我之所以找到你,是因为我知晓了你的秘密。”
司马懿心中一怔,装糊涂道:“我的秘密?不知姑娘此话何意?”
裴思月道:“大人非要我说破吗?”
司马懿不乱方寸,微笑道:“愿闻其详。”
被人道破隐秘,绝不是件好事,但或许只是对方的诈言呢,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把问题抛给别人,先听听对方知道些什么,再根据对方所说所讲,斟酌此中真伪和利弊。
裴思月倒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似乎在她看来,司马懿并不是什么虎狼,而仅仅是她可以任意摆布的一枚棋子。
端起茶杯,裴思月以袖遮面,轻啜了一口,这才幽幽道:“生死传承,除了知晓祭坛之谜外,还会继承历来先辈守护者的记忆。这或许是一种约束,毕竟前有古人,后有来者,你若违背誓言,必将为后辈所不耻。
倏尔一笑,继续道:“当然,誓言这种东西本就虚无缥缈,只能约束君子,不能约束小人。所以,阴阳两仪,祭坛之谜我们裴家只知晓一半,这另一半嘛,自然是在别的家族手中。”
司马懿一侧首,故作惊讶道:“居然还有这事?”
裴思月就这么看着司马懿,继续道:“龙生九子各有其心,我裴家历代也并非都是君子,其中就有一位先人利欲熏心,想要将祭坛据为己有。但光有一半可不行,所以他费尽心机,居然还真就找到了另一个家族,希望两家合力,以祭坛之神威,共图天下。”
司马懿打趣道:“可惜他失败了。”
裴思月点点头:“没错,非是对方不肯,而是对方的家族高瞻远瞩,心知此秘密非但对家族无益,更可能引来杀生之祸,因此早在百年前,便断了嫡系血脉,如此一来,血咒就再也无法传承了。
“不过,先辈恪守千年的誓言,若就此断送,他也无颜见泉下的先祖,所以他很聪明,将此事以文献的方式记录了下来,交由外戚保管,并借由了太古圣物之名,称其为‘天书残卷’。”
司马懿嘴角微微抽搐,但神情仍淡定自若,玩味道:“确实聪明,那后来呢?”
裴思月道:“我那位先祖利欲熏心,自然不会就此放弃,于是想要威逼利诱,得到对方的那份天书残卷。只可惜,对方的外戚家族也不傻,此等祸害又怎会留在身边,其祖辈便早已将天书残卷送人了。”
司马懿调侃道:“哦?就这么平白无故送人了,那他们倒是挺随便的嘛。”
裴思月微微一笑:“送人是不假,但并不随便,而是送去了一个无人敢造次的地方,给了一个普天之下最强的人。”
话说到这,司马懿已然确定,裴思月绝不是用言语诈他,而是真正知晓他的秘密,或者说,握住了他的命脉和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