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情报来说,前方山壁上一共十六根铁索,其中一半是安全线,另一半是危险线。但情报归情报,事实究竟如何,还是未知数。所以,元歌也不敢大意,待八具傀儡从天而降后,几人又静观了片刻,确定没有出岔子后,这才开始行动。
不过行动之前,又产生了一个问题,面前有八条安全线路,他们究竟选哪一条呢?
按说都一样,也没啥可纠结的,但如何分配则必须安排妥当。
四个人攀爬一条铁索,那无疑是将鸡蛋放同一个篮子里,万一情报有误,后果就是团灭,这显然有点太赌了;可一人一条的话,若发生些意外,相互相又没有照应。
因此,商讨一番后,四人决定还是老样子,两两分组,司马懿和元歌,陈凡和裴思月,相互制约,也互相扶持。
一经决定,元歌也不知从哪里变出一根绳索来,随手抛给了陈凡,嘱咐道:“绑在你和田姑娘的腰间,万一你们其中一人滑落,另一个还能救一下。”
陈凡接过绳索,也不知是脑抽、还是什么,竟挨千刀的问道:“可万一她把我也给拽下去了,那岂不是连我也挂了?”
元歌差点吐出口血来:“少废话,我是怕你掉下去!”
裴思月更是气得七窍生烟,心道,这算什么男人呀!但好在她戴着面具,否则光是表情就能吃人了。
一切准备妥当后,几人便不再迟疑,开攀爬这通天索道。虽说锁链很粗,但经历了岁月的侵蚀,其表面难免坑坑洼洼,这也使得摩擦力增大,有了许多着力点,便于攀爬。
元歌和司马懿自不在话下,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其中元歌更擅长操控丝线,所以攀爬对于他来说如履平地,眨眼间就蹿上老高,消失在了云雾之中。
陈凡秉持着绅士风度,让女士优先,所以裴思月在上,他在下,一开始倒也没什么,可渐渐地,陈凡发现一个尴尬的问题——虽然裴思月穿的是素白的袍服,里面也衬了长裤,但毕竟以他这个角度仰视,难免窥探其裙下风光。
实在不太雅观,陈凡也只能克制着不去看,但男人嘛,一旦动了念,又哪能克制得住,所以时不时就会偷瞄几眼,脸都红了。
裴思月哪知陈凡的鬼心思,压根就没想到这些,她始终很谨慎、很认真地观察着上面的情况,小心翼翼地爬着。
可约莫半个时辰后,随着高度越来越高,周遭的劲风也越来越强,裴思月不知为何,竟有些力不从心了,速度自然也就慢了下来。
其实也难怪她会如此,一来裴思月从未攀登过高峰,这第一次就爬这么高的铁索,难免心里会产生些恐惧。
二来裴思月小时候只是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深闺小姐,舞文弄墨还行,又哪里练过武呢。虽然后来图遭变故,继承了先辈的记忆和超体异能,身体得到了强化。而这些年来她也刻苦锻炼过,但毕竟时日尚段,就算拼了命也不可能尽数将能力融会贯通,肯定比不上陈凡这种正儿八经的武学生。
裴思月的异状,陈凡自然看在眼里,见其越来越慢,陈凡不禁有些困惑地抬起头,关切道:“甜姑娘,你没事吧?”
“无事!”
裴思月银牙紧咬,死撑着,但眼睛却始终不敢往下看。
凡事都讲究个心态,若陈凡不提,或许裴思月咬牙还能坚持,可一旦说破,势必心理负担会越来越大。
又往上爬了一段距离后,裴思月再也支撑不住了,身子微微颤抖起来,倒不是说体力跟不上,而是恐高。她止步不前,在其身下的陈凡也只能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