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兵又岂会不懂,未等魏延说完,便故意压低声音截口道:“将军,韩玄向来不问军中之事,整日沉迷于酒色,我们可都是听您的呀。再说了,韩玄在,他是太守,手握兵权,可若是……他不在了呢?”
饶是魏延都被这大逆不道之话吓了一跳,当即厉色否定:“休要胡言乱语,我岂可做这不忠不义之事!”
那小兵却一点儿没在意,奸笑道:“当下将军若做,定然会被天下人所唾骂,可若是韩玄犯了众怒,逼得将军替天行道,不得不做呢?”
魏延眼珠一转:“你的意思是……?”
那小兵凑近魏延,与其耳语了一番。
魏延听得既震惊又惶恐,但却频频点头。
说罢,魏延古怪地盯着这小兵,喃喃道:“看你小子倒也眼熟,跟我很久了吧?以前怎么没见你如此诡计多端?叫什么?”
那小兵无奈苦笑:“小的叫蒋琬,湘乡县人,自幼读过几年书。无奈天下大乱的,读书吃不上饭,就弃文从武,跟随了将军。但小的并不擅长武艺,所以一直以来,都入不了将军的法眼。这次眼瞅着一个将军大展宏图的机会摆在面前,就斗胆进谏了,也算是报答将军昔日赏饭之恩吧。”
魏延点点头,拍了拍蒋琬的肩膀,说道:“看你体格瘦弱,当兵还真不太适合。这样吧,以后跟着我出谋划策,若我真能大展宏图,定不会亏待与你!”
蒋琬忙一躬到地:“多谢将军,琬定鞠躬尽瘁,不负将军厚爱!”
看似受宠若惊,但殊不知,在蒋琬屈身之时,嘴角却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嘲讽般的狡黠笑容。
茅塞顿开的魏延虽心中已然打定主意,但毕竟还是很沉得住气的。
挥了挥手,示意蒋琬先退下,而后重新望向城下的关平等人,哼声道:“本将军偶感身体不适,你们若有胆就来攻城,没胆就赶紧滚回去,一个唱黑脸、一个唱白脸,别以为本将军会中计!”说罢,偷偷向关平挑了挑眉,使了个眼色,继而便大摇大摆的走了。
虽然相隔较远,但关平还是看到了,当时就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纳闷道:“小强,那家伙几个意思?是在暗示我们什么吗?”
陈凡也注意到了,可莫名其妙的,他哪里知道去。
想了想,摇头道:“我也不清楚,但肯定有古怪。”
关平道:“会不会示意我们今晚攻城,他会给我们做内应?”
好家伙,关平真是一刻不忘要攻城。
陈凡忙扬手打住:“别,千万别提攻城,万一是圈套呢?你这没头没脑进攻,不被人射成筛子才怪!依我看,他就是故弄玄虚诈我们的,其实压根就没啥意思!再者,哪有两军阵前说自己身体不适的,一看就有问题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