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硬撑着打了电话报警。
顺便把昏睡过去的女人扶进了房间。
……
*
温西月一股气走到马路边,把吹乱的头发理顺。
霓虹灯把城市点缀的五光十色,但依旧难掩这个点无人马路的寂寥。
似乎来这个酒店的人非富即贵,所以这附近很少有出租车。
温西月带着气等了一会儿,一开始还在消化情绪,并没有焦急的感觉,等愤怒消退的差不多了,她看了眼手机才发现自己等了快十几分钟,但没看到一辆出租车的影子。
差不多要到凌晨一点了。
明天还要上班,她也没什么耐心。
准备直接在app上叫辆车,忽然想到这几个月频频发生女性夜晚叫车惨遭毒手的新闻,她有点害怕,忍住了。
在心里把郑乐亿问候了八百遍后,她还是选择了在路边乖乖等车。
她觉得她今晚过得真是一本悲惨世界,原本加班学剪片子已经够惨了,还遇到了郑乐亿,从他嘴里知道了那晚的始末,从而看清了一个不熟朋友的真面目,本来到这止损也就差不多了,结果还被他拉到那个男人面前,被他羞辱?!
越想越气,温西月觉得自己离乳腺结节只差他的两句话。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反正她都已经呵欠连天了,眼皮重的视野都开始变得模糊,一辆黑色的忽然车停在她眼前。
温西月把正在打呵欠的嘴合上,用小拇指指腹擦了擦眼角的泪。
虽然看不清车标,单单只是车身线条也知道这辆车价值不菲。
她期待地往后退了退。
——哇,不会是郑乐亿这个富二代在回去的路上突然良心发现,来接她回家的吧?
驾驶室那边的车门被人打开,下来了一个看上去很和蔼的中年男人。
穿的很正式。
他走到温西月身边,拉开了后车的车门,上半身微弓。
“温小姐,请上车。”
温西月警惕性很高,“是郑乐亿让你来接我的?”
“是修总让我送您回家的。”司机大叔接着说,“他说这么晚了,您一个女孩子在外不安全,而且这地方不好打车。”
“修总?”温西月摇了摇头,“我不认识,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您是温西月小姐,对吧?”
温西月存疑的点点头。
司机大叔笑了笑,“那就没错。”
温西月没动,继续十分警惕瞅着他。
司机大叔估计是没见过如此有安全意识的女孩*,乐的不行,“要不这样,我站在这儿,您拍张照发给您朋友,这样的话,我就算有什么心思也不敢轻举妄动了不是。”
温西月想了想,短暂的权衡之后,欣然接受这个建议。
错过这车,不知道什么等来下一辆。
她让司机大叔站在车头,拍了张照,顺便把车牌号也拍了进去,然后把照片发送给了陈可悦。
她坐上车。
无论是舒适度,还是宽敞度,这车的确是无可挑剔的。
“帮我谢谢你们修总。”
虽然她并不知道修总是谁。
车子开的很平稳,没有任何颠簸感。
不知道是司机老练的原因,还是因为车子本身优越的硬性条件。
困意再次袭来。
温西月忍痛掐住了自己的大腿,让自己保持清醒的意识。
效果不大,于她是就想着找司机闲聊几句,消磨时间,顺便打听下这个修总到底是谁。
“大叔,你们修总是什么人啊?我好像并不认识他。”
“啊!刚刚我看你们不还在酒店门口聊了好一会儿天嘛。”
嗯?
聊天?
排除郑乐亿,那只可能是那个男人了。
困倦的大脑没想那么多,还想着,他还有点良心啊。
……心胸也不狭隘。
这一举动直接让温西月在心里原谅了他三成。
郑乐亿尊敬称呼他为泽哥,还以为他名字里带个泽字,原来他叫修总啊,好怪异且直白的名字哦。
温西月咂咂嘴,靠在椅子上,又觉得这个名字起得太妙了。
直接把人的身份拔高了好几个档次。
她抿着唇笑。
司机透过后车镜看到温西月在笑后问,“温小姐是我们修总的朋友吧?我跟着他两个月,似乎除了一个沈姓朋友,修总就没和其他人有过接触呢。”
是吗?
他每天的工作不就是个和人产生亲密接触吗?
“其实我们并不熟,只见过三四次面。”温西月说。
“是吗?那这还是修总第一次让人回去呢。”
温西月不负责任地猜测着:“我还欠着他钱,可能是怕我出意外,他这钱就要不回来了吧。”
“哎呦,”司机大叔语带惋惜,“年纪轻轻就负债这么多啊?温小姐您可得想开点。”
“也不多,就一万一。”
“……”
司机大叔疑惑了。
这点钱也值得修总让他开专车把人送回去?
又沉默了一会儿。
昏昏欲睡的温西月骤然想到了什么,“大叔,你刚刚说这两个月一直给他开车?”
“对啊。”
温西月搭在座椅上的手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