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地,秦棠感受到了不对。
“蒋……川……”
她叫出他的名字,断断续续,酥软破碎。
他像是没听见。
沉默地逼迫她接受他的所有。
……
末了。
秦棠软泥一般躺在床上。
蒋川从身后抱住她,细细吻她的脖子,又把她翻过来。
秦棠睁开眼,气若游丝。
他额前渗着汗,腮帮子咬得紧绷,眼睛像深海的水,紧紧盯着她,一字一句地说:“你想怎么样都行,除了分手,我都答应。”
他没有明说,他们都心知肚明。
秦棠眼睛微红,缓缓抱住他的脖子,轻轻开口:“我没想跟你分手。”
一句话,让他从地狱升往天堂。
蒋川闭了闭眼,依旧盯着她,身体颤了一下,嗓音哑了:“再说一次。”
秦棠抱紧了他,“我说,我没想跟你分手。”
对她来说,喜欢上一个人多不容易,哪能那么容易就丢掉。
蒋川喉咙哽塞:“那你想什么?”
秦棠垂下眼,有片刻地迷茫,摇头:“我不知道。”
她只知道,她并不想分手。
她要是想分手,就不会来这一趟了。
她来了,更确定这一点。
当年那场事故带给几个家庭几乎是毁灭性的伤害,周旗沉睡五年,陈敬生失去半条腿,死在赛场上,彭冉出国,只有她一个人在熬。
好不容易熬出了头,看到希望,又闯入一个死角。
秦棠怕了,她怕为难自己。
她渴望曙光。
蒋川低头,额头跟她相触,“跟我在一起,有压力了,是吗?”
秦棠咬着唇,没有说话。
蒋川吻她的唇,“棠棠,把所有的压力都放到我身上。”
秦棠眨眼睛,睫毛扫在他脸上,“你不怨么?被撤销警籍。”
“怨过。”蒋川说,“后来想通了,如果这是代价,那我付过了。”
蒋川撑起身体,低头俯视她,“我怕的是想不通,那场意外谁都没料到,也不想发生,但发生了就是发生了,我最大的遗憾是林昊死了,那是一条人命,我的同事,他本来可以活的;周旗变成植物人,沉睡五年,陈敬生失去半条腿……”他顿了几秒,“我知道你最在意的是陈敬生。”
秦棠看着他,问:“你什么时候认出我的。”
蒋川抬起她的右手,盯着她手背上的纹身,那朵象征幸福的格桑花,“第一天,看见你的纹身就认出来了。”
秦棠看向自己的右手,沉默了。
蒋川翻身躺在她身侧,手拴住她的腰。
良久,他低声问:“饿了吧?”
秦棠转头看他,蒋川把她抱起来,给她套上衣服,“先去吃饭。”
秦棠拉住他,跪坐在床上,抱住他的脖子。
蒋川身形一顿,俯身面对她。
秦棠挺直了腰背,看着他的眼睛说:“我说过了,我不爱他了。”
心理会有压力,疙瘩还没磨平。
但她知道,她现在最在意的是什么。
“我知道。”蒋川笑了笑,“你爱我。”
“那你呢?”
“我也一样。”
现在,他比她爱得更多。
那又如何,他可以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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