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储钦白看了他两秒。
轻嗤:“毛病还不少,说你贿赂就肮脏了?”
周声绕过案桌,将笔挂好,满意地点点头:“也是,不比储先生混迹娱乐圈多年见多识广。”
储钦白双手撑上桌子,弯腰拉近距离。
“你现在就喜欢拐着弯骂我是吧?”
“说你见识多。”周声抬眸,轻浅责怪,“你这人怎么如此的不知好歹。”
被骂不知好歹的储钦白难得没对此表现出不满。
也就是周声上楼去洗澡后,他站在客厅的那副山水画作之前,站了足足有大概十几分钟。
弄得凤彩椒都有些看不下去。
走到他旁边,同样看着画说:“怎么?人送老婆子我一副图你就舍不得了,还想摘下来带回去挂着?”
储钦白收回视线,看向老太太。
轻轻笑了声:“我以为您很不乐意见他。”
“故意拿话挤兑我?”老太太斜了孙子一眼,抬手拂了拂鬓发,眼中露出怀念的神色,开口缓缓道:“以前是不认识,而且周家大儿子声名在外,你觉得我能有多高兴?但如今这么一看,传闻终归是传闻。”老太太衝着墙上的画抬了抬下巴,“说他胸中有意这话不假,这份心性当年我也就在你外公身上见过。”
储钦白的外祖父秦怀生,是如今多少人说起这个名字都要感叹一句天妒英才的人。
他出身名门,自小就颇具才气扬名千里。
是难得的心性纯善之人。
一生寄情于书画,所赠所得均以匿名捐出,资助完成学业的学生遍及全国,累计无数。
这样的人,年不过四十,却因为病痛早早与世长辞。
储钦白伸手揽上老太太的肩:“您想他了?”
“几十年了,说什么想不想的。”老太太是足够豁达的人,不然哪还能走到现在,只是看着面前如今已日渐沉稳的高大男人,伸手拍了拍他的手背说:“你别怪我老太太多嘴,我眼睛利着呢。你外公多平和一人,可我看周家那孩子,应该很不容易。普通人哪修得出那身气质,我看他身体也不好的样子,你也别把你那一堆臭毛病往人身上使,听见没有?”
储钦白没有开口说话。
他的目光只是从画上挪到了旁边的书案上。
那里放着唯一的一个相框,是只有二十多岁的凤彩椒和秦怀生的合影,怀里抱着的是他们唯一的女儿秦若。
老太太以为他不肯听劝。
跟着看过去,再开口道:“你妈妈,我们小时候送她去学钢琴,去跳芭蕾舞,是为了让她丰盈自身,却唯独忘了教她怎么选择一个合适自己的人。她当初非要当明星,台前再耀眼,遇见储建雄就是一切悲剧开始的源头。这个教训,你该懂得。不管你们因为什么结合,既然结婚了,就不要太苛责对方,周声那个孩子,我看就很好。”
储钦白敛下所有情绪。
恢復笑意,“只见一面就彻底倒戈,话里话外说我欺负人。凤彩椒女士,你未免也太好收买了吧?”
“我有说错吗?”
老太太瞪他一眼道:“你别以为我老了什么也不知道,你看看你在外面干的那些事,三天两头上新闻,还跟有的人不清不楚。长此以往,没事儿都得变成有事儿,到时候你再想解释可就晚了。”
“跟周声解释?”储钦白失笑:“没必要,他也不见得乐意听。”
“这叫什么话!”老太太拍他:“不能看人脾气好,就觉得他什么事都不往心里去。婚姻是要靠经营的,你长一张嘴就为了专门骂人的?”
储钦白顿感头痛。
老太太往常长时间不见,好歹还能先稀罕几天。
这次竟然一个晚上都没有撑过去。
而且周声脾气好?
刚刚那副嘴皮子一张,损人的话张口就来的模样,得亏是没其他人看见。
储钦白的视线紧接着再往墙上扫了一眼。
心想,何止这一点,这人失个忆奇怪的地方倒是越来越多了。
这天晚上,储钦白让人准备的客房是两间。
李嫂虽然奇怪既然结婚了,为什么不住在一起,但猜测年轻人可能觉得在老人这里住一起不太像样子,就也没有多问。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周声就起了。
因为他要早起去上班。
而且他是真的要去坐地铁,不仅仅是因为好奇,也是为了以后方便。
一听他这话,老太太当即让人把还在睡觉的储钦白叫起来。
话是这样说的,“反正他也没工作,让他送你去,顺便体验体验正常人的生活。”
“他生活挺正常的。”周声想一个人去。
老太太:“哪儿正常啊,大学都差点延毕。十几岁开始拍戏,有了名气后身边随时都有不少人跟着。尤其是演戏,体验派还是技巧派什么的我也不懂,成天演着别人的生活,哪还有自己空间,一堆人捧着活得跟生活不能自
', ' ')('理似的,不像话。”
周声不懂他们明星的生活,没办法,隻好带着生活不能自理的某人出门。
当然某人的脸色也臭得那叫一个难看。
他显然是没睡醒。
穿着休闲白t,插着兜晃荡在他身后。
从西苑出来走了大概十几分钟,周声找到了手机地图里的地铁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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