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她娇气,是药真的很苦。
“不是药,塔利亚。”巴恩斯说:“我拿了蜂蜜水来。”
“……”塔利亚又钻了出来:“真的?”
然后拿着杯子抿了一口,发现真的是。
棕发姑娘咕嘟咕嘟喝了半杯,终于感觉自己被滋润了——她出了一身汗,轻盈了不少,头还有点痛,但是已经找回了清晰的思路。
她将杯子放在了床头,清了清嗓子。
“巴基,我有话问你。”
正打算出去的巴恩斯回头,脑袋歪了一下:“?”
“你上次告诉我,奥姆在骗我。”塔利亚坐了起来,看着逆光的寒冬战士:“可是你其实也在骗我,对吗?”
冬兵站在那里,首先关上了门。
塔利亚房间有灯,虽然昏暗些,但是也够用了。
绿色的眼睛眨了眨,塔利亚听起来并不生气:“自己也隐藏了什么的同时指责别人做了同样的事情,这样并不好。”
她似乎已经确定了什么。
“你想起了多少?”塔利亚问:“有关于你自己,詹姆斯·布坎南·巴恩斯的事情?”
“基本都想起来了。”巴恩斯说:“可你是怎么发现的,塔利亚?”
塔利亚的表情很可爱,挑了挑眉。
“这是少女的直觉,士兵先生。”她笑了起来:“你的表情多了不少,而且也会主动观察很多细节,最重要的是——只在和我一起的时候表达出来。”
而在别人面前的时候,依旧是寒冬战士的模样。
巴恩斯并不否认这些,点点头就转身出去了。
“巴基,那个……”
“那些事情等你把手里的麻烦都处理好再说吧,塔利亚。”巴恩斯回头:“无论是放生野鱼还是还振金,都比如何让我离开更重要。”
棕发姑娘顿了一下,本来还想问问他上次见到美国队长的心情,但是现在明显不合适。
“我只是睡不着了,巴基。”她立刻换了个话题:“如果你真的想起了很多事情,那就跟我讲讲?”
难得见到过经历二战的老兵,而且还是咆哮突击队的成员,美国队长的队友。
听他说故事一定更有意思。
巴恩斯有点意外,不过还是走过去,拿了张椅子坐下了:“你想听什么呢,塔利亚。”
塔利亚想了想,发现巴恩斯的故事可能就是与美国队长并肩作战,还有他在九头蛇的日子。这些提起来都很让人伤心,并不适合作为谈资。
“你还记得你年轻时候喜欢的姑娘吗?”塔利亚角度刁钻地提了个问题:“她的名字和长相。”
“……”
他有些茫然,忽然笑了一下:“我记得,她叫多萝西,是个红头发的姑娘。”
老兵努力地回忆着那个姑娘的脸:“她有些雀斑,但是很可爱,虽然她自己总是在抱怨。”
多萝西是个典型的美国姑娘,开朗热情,还和他说战后等他回乡。
“她现在应该已经快一百岁了,如果她还活着的话。”巴恩斯摇了摇头:“或许已经不在了。”
他不知道曾经喜欢的姑娘现在到了那里,又变成了什么模样。或许皱纹爬满了她的脸,又或许她早已经去了天堂。
那个姑娘跟她的孩子讲过他的故事吗,又有没有在自己一人的时候回忆起过他?
巴恩斯都不知道。
他也不知道,自己此时的表情有多么温柔。
就好像一只战斗过的雄狮趴在了地上,舒展着身体,发出了惬意安宁的呼噜声。
“我其实还记得娜塔莎。”巴恩斯说:“我在苏联的时候——她算是我的后辈。”
塔利亚被这个名字吸引了:“娜塔莎听起来也是个很美的名字。”
巴恩斯默认了这一点,忽然间想起了什么,站了起来。
“你该休息了,塔利亚。”他说:“剩下的可以等你好了再说。”
“……”
这个八卦说了一半的家伙干脆利落地走出了门,又装回了寒冬战士。
这个操作简直让塔利亚目瞪口呆。
简直没有一点起码的八卦自我修养!!!
为了听八卦的塔利亚奋力睡觉,最终迅速地恢复了健康。只是还没来得及逼问巴恩斯的桃色往事,她就要踏上放鱼回家的旅程了。
“之前听说你发烧了,塔利亚。”奥姆本来想看塔利亚,但是被拉斯委婉地拒绝了:“看到你很健康,我就放心了。”
“我本来就很健康,发烧只是个意外而已。”塔利亚一边这么说着,一边被风吹得起了鸡皮疙瘩:“……巴基谁让你开窗的!”
“通风。”
巴恩斯说:“新鲜空气让人神清气爽。”
塔利亚的鼻子皱了皱,哼了一声。
奥姆往巴恩斯那儿看了一眼,没说什么,只是劝塔利亚一会儿跟他去见见亚特兰蒂斯人。
“可是要游好一段呢。”塔利亚很犹豫:“虽然父亲也说只让你一人回去不好。”
在对待奥姆的事情上,拉斯给了塔利亚绝对的裁量权。这是种信任,也是种压力。
塔利亚总觉得自己怎么做都不是最好的。
比如现在,塔利亚觉得露面会被打,不露面不礼貌。
“……巴基?”她转头询问巴恩斯的意见:“我记得你会游泳,所以你介意替我出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