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脸上扫过,才温吞的开口:“知道皇儿国事繁忙,呕心沥血,哀家亲手煮了些参汤,皇儿待会喝些。”她方一话落立刻有内侍捧着食盒上前。
蔺策笑了一下,放缓了声音:“国事虽然繁多,但儿臣毕竟正值壮年,这点事算不上什么。更何况这宫中总不缺干活的人,让母后亲自动手,儿臣实在是愧疚。”说完他回转头看了一眼,高庸立刻会意,上前从那内侍手中接过食盒,打开盒盖,捧到蔺策面前。
蔺策低头朝着食盒里看了一眼,还深深地嗅了一下,才点了点头:“不过说起来,儿臣也是好久没有喝过母后煮的参汤了。”他抬眼看向高庸,“给朕盛一碗出来,另外时辰也差不多了,把午膳送来吧,正好母后在这,朕也好久没跟母后一起用膳了。”
高庸抬头看了吴太后一眼,见她没有什么意见,立刻应声:“奴婢遵旨。”
见蔺策喝着参汤,吴太后脸上浮起笑意,看着蔺策婉声劝慰道:“哀家听闻你昨夜处理政务到亥时,还没休息多久,就又起床去早朝,总这么下去,哀家实在是担心皇儿的身体。”
蔺策闻言挑了挑眉,目光从殿中的几个內侍脸上缓缓掠过,最后朝着高庸看了一眼,才笑了一下,回道:“让母后担忧是儿臣的不是。”他将手里的参汤一饮而尽,空碗随手递给高庸,“近几日朝中有些事急着处理,所以才睡的晚些,现在已经处理完了,儿臣会注意自己的身体,御医每日也都会来为儿臣请脉,儿臣身体好的很,母后不必忧心。”
尽管蔺策有心宽慰,但似乎依旧没能让吴太后宽心,她垂下眼帘,轻声道:“说到底还是哀家这个当娘的太没用,自己不能亲自照顾皇儿,也不能为皇儿选几个贴心的人留在身边。”
蔺策微微眯眼,到了这种时候他若是还不明白太后今日而来究竟是为了何事就实在是太迟钝了,他轻笑地侧过头,不动声色地瞥了高庸一眼,高庸立刻会意,跪倒在地:“是奴婢等无能,没能照顾好陛下,让太后忧心了。”
蔺策笑吟吟地打圆场:“高庸自先帝年间就跟在朕身边,对朕也算是忠心耿耿,照顾起朕来也是劳心劳力。虽然偶尔会有一些微小的过失,但也算不得什么。更何况,他一个內侍,哪怕身为总管也做不了朕的主,还请母后看在朕的面子上,不要归咎于他。”
吴太后一愣,她本意并不在此,她也相信蔺策明白她刚刚话中的意思,但现在蔺策把话题转到这儿,她只能勉强笑了一下,回道:“高庸跟在皇儿身边多年一直尽心尽力,哀家自是知道的,又怎会随意责怪。”说到这里,她微微迟疑了一下,还是开口,“哀家只是听闻今日早朝之上,李卿又提了立后一事,哀家也是觉得,这后宫空置已久,就算择选皇后一事需要谨慎,但也可以添置几个人到后宫里,有几个贴心的人来照顾皇儿,哀家也能安心一些。”
太后拐弯抹角了半晌,终于还是忍不住把话摊开来说了。蔺策嘴角向上扬了一下,掩饰自己眼底的嘲讽,而后慢慢收敛了笑意,放低了声音,缓缓道:“儿臣倒是不知道,母后近来也开始关心起前朝的事儿了,早朝才发生的事儿,这么快就传到母后耳里了。”
吴太后太清楚自己的这个儿子是什么xing格的人,也清楚什么是他的底线,后宫干涉朝政,哪怕是自己的亲生母亲,他也绝不会容忍。她捏紧了手指,半晌才勉强开口:“哀家,哀家自然是不懂朝政的,只不过是觉得皇儿身边实在是需要有个贴心的人,高庸他们就算照顾的再尽心,毕竟不如枕边人贴心。”
“枕边人?”蔺策唇畔噙起一抹轻笑,他转过头,与吴太后对视,“有些事在朝臣们或许并不清楚,但母后主理后宫近四年,朕有没有枕边人,母后不是清楚的很吗?”
吴太后登时变了脸色,她当初只是先帝后宫之中一个极没有存在感的嫔妃,身份低微,自保尚且困难,别说照拂蔺策,蔺策从一个地位并不高的庶子变成今日的一国之君,她并没有帮上什么忙,也因此不管是先前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