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听了那叫暖男,不好听了那叫花花公子。你这话要对一女孩说,别人指定认为你在追她。”印漓笑着说道。
景荣转过头,毫无预兆跟印漓视线交缠:“那你为什么不觉得我在追你呢?”
砰咚——砰咚——
那一刻,印漓的耳边几乎只剩下了心跳的声音。他无法让自己把视线从景荣的眼中移开,他几乎能在那眼中看到自己的影子。
“开玩笑呢,吓着了?”景荣笑了起来,伸出手指弹了下印漓的额头。
印漓一下回过神,掩饰地低骂了景荣一句,然后胡乱拉过被子盖住肚皮,努力睡觉。
等到半小时后,印漓的呼吸才逐渐平稳下来。
景荣慢慢侧头看去,印漓睡觉其实很安静,平躺的时候能一整夜不动弹,但侧睡的时候总会无意识蜷缩起来。景荣好像在哪儿看过说这样的姿势是没安全感的表现,上一世他不清楚印漓在家里的处境,而如今知道了,连印漓的一个睡姿他都能看得心疼。
景荣上一世跟印漓根本没有好好交流过——印漓想说的时候景荣不愿意听,等景荣想听了,印漓却缄口不言。
所以景荣不止不知道印漓的家庭状况,也不知道印漓是不是纯粹的同性恋。所以景荣只敢轻微试探,然后用温柔把印漓一点点包围,等到印漓离不开他的温柔的时候,一切都将水到渠成。
印漓吃软不吃硬的个性,景荣再清楚不过。
“好梦。”景荣轻声呢喃,伸手小心撩开印漓脸上沾到伤口的碎发,然后在印漓的额头轻轻地印下了一个吻。
第8章有只老狐狸。
景荣的身体实在是强悍得令人发指。第二天早上印漓是被景荣给叫醒的,人家连早饭都买回来了。
“你没事了?”印漓下了床,伸手就摸向景荣的额头。景荣配合低下头让他摸,等印漓满意了才直起身。
“你这身体快逆天了。”印漓吐槽道,但也很高兴景荣的精神。
景荣把手里的早餐递给印漓:“我钱没带够,就买了点豆浆馒头。对了,医药费是你给的吧,回头我还你。”
“行了,我还吃你那么多好吃的,你都没收钱呢。”印漓翻了个白眼:“算那么清干嘛。”
景荣闻言一笑:“嗯,跟你不拎清。”
印漓:“……”这话怎么总感觉哪儿不对?
“我爸今天来卖菜,我让他帮我把自行车带过来了,一会我得过去,午饭的时候再来找你们,晚上一起上课。”景荣等印漓吃完了才说道。
印漓点点头:“你能瞒过叔叔吗?”
“应该没问题。”景荣笑了笑:“我们走吧。”
“嗯。”
乌大市场就在镇医院回来的路上,印漓跟景荣一起去了市场,跟景父打了招呼才走的。
景荣的动作瞒不过景父,才站了几分钟就被景父看出了端倪:“受伤了?”
景荣咧嘴笑了笑:“上前天晚上跟人打架了。前天跟你去的那个租赁站记得吗?就是那家的儿子,结果冤家路窄撞见了,就又来了一场。”
景父依旧没什么表情,景父是孤儿,十岁就自己上山打猎过日子,十五岁被薛母的父亲一队人捡到带回了部队,可以说景父就是部队长大的。所以景父对景荣打架的事情并没放在心上——男孩嘛,不打架的青春是不完整的。
“伤着哪儿了吗?”
“没。就一些瘀伤,扯着疼。”
“别告诉映雪。”
“我知道。”
这事儿就这么揭过去了。不过景荣这时候才记起来,他忘记问印漓那个租赁站的情况了——原本他期待,如果租赁站真是几年后的宇峰房地产,景荣还会攀交情;可如今,那租赁站是王旭家的,介于王旭对印漓的态度……景荣就只好在它成长为撼不动的大树之前,扼杀掉。
“对了,爸,合同怎样了?”
听到景荣说这个,景父一下飞舞了眉眼,从后边货车里拿出个塑料文件袋递给景荣:“这是那个一万块木材的合同,仓库里堆的那些木材足够供给了。”
景荣嘿嘿笑了两声,手里快速翻到合同的最后签字——张军。
呵,还真是这人。这一万块的单子就是个鱼饵吧。
虽然景荣很想放任张军作妖,揪出背后的人。但是他如今势单力薄,不能冒这个险。一万块的合同是没问题的,有问题的是之后的大鱼饵,在那之前,景荣得做好应对准备才行。
景荣把合同重新放好,然后走开了些跟钱勇打了个电话。
钱勇接起电话挺意外的:“别告诉我又是叫我去打架。”
景荣笑了几声:“不是,帮我个忙。”
“说来听听。”
“我这里有个人想跟我爸谈生意,但我觉得有些问题。我有那人的身份证号和名字,你能帮我查下这个人的背景吗?”景荣说着又加了几句:“我认识的有钱人也就你了,我想这方面的事情你会比较有能耐。”
钱勇被这一夸就得意了起来:“戚,多简单的事儿啊。不过说起有钱人,那个穆文芳不是也挺有钱吗?”
景荣呵呵笑了两声:“我不好意思跟女人开口,弄得我特没用一样。”
钱勇那边大笑,调侃了几句后,就把事情揽在自己身上了。景荣挂了电话,轻轻摇头叹气——钱勇唯一没变的,大概就是缺心眼了。
景父卖完菜后,景荣就骑车回了乌大。骑车的时候才觉出疼,到了长坡跟前是下来推着走的。中午跟印漓他们吃了饭,下午正要去图书馆的路上,被夜校招生办的主任给截住了。
主任是个中年男人。身材单薄,腰背笔挺,模样儒雅,笑起来的时候让人觉得很绅士、很优雅、很亲切。然而景荣却是一眼就看透了这是只滚圆了的老狐狸,典型的‘斯文败类’。
老狐狸叫安文轩,人如其名——十分装逼。
某种意义上来说,安文轩跟景荣是同一类人。
安文轩把景荣带到了他的办公室——安文轩的办公室是独栋红砖房,带个园林式的小院,据说是以前的员工宿舍,环境很好,安逸雅致;除了安文轩在院子里养的一笼乌骨鸡……
“旷课两天了,怎么回事啊?”安文轩一坐下来就开始兴师问罪。
景荣连笑容都欠奉,叹了口气:“您有事儿就直说吧。”
安文轩笑了,眯着眼睛,和蔼可亲的模样:“你开学的时候跟我聊的那个江城规划的事情,再来聊聊。”
景荣大概清楚了安文轩的意思:“是您之前提过的,您朋友想开药铺的事情?”
“嗯,中药铺。”安文轩说着又看向景荣:“别您啊您的,您脸上就差写上老家伙有话快说有屁快放了。”
景荣:“……”
“他想要找个安静点的地方,药铺和住的地方在一起,最好带个院子。但是也不能太偏。”安文轩从抽屉里拿出张城区地图,指了指上面两个地方:“现在看中了两个地方,一个是现在的市区文化街,一个是城东的红星街。你觉得哪个更好?”
景荣笑了笑:“我选了,你就敢定下来?万一我胡说的呢?”
安文轩也笑:“错了扣你毕业证,对了校考赏你全满分。”
景荣心里翻个白眼,但还是照实给了安文轩意见:“市区文化街那边空间大,如今的商业街再两年是绝对不够用的,挪过去的可能很大,铺面选那儿一定能赚,但就是会很吵。红星街那边的老街区,老房子太多,住的又都是些孤寡空巢老人,拆迁工程量太大,实施起来不容易。有两个可能:一是会直接被抛弃;二则是不拆迁,直接翻新。”
“翻新?”安文轩挑眉。
“嗯,那里其实之前有座很老的建筑,塌了,周围工厂一盖,那里看不出来什么好。但实际上那片很有历史痕迹。刚好江城这两年宣传也用的古城文化,所以翻新的价值很大。那一片翻新必定会朝着古城方向翻,然后作为江城的一个旅游景点。铺面选在那里,客源自然不用担心,而且那片古色古香的院子都是大院,挑一间独占还清净。”
景荣说完又连忙加上一句:“当然,也有可能直接被抛弃成城中村。”
安文轩斜了景荣一眼,似乎看透了景荣最后一句是欲盖弥彰:“嗯,我知道了。行了,记得去上课。”
“嗯,安老师再见。”景荣皮笑肉不笑地离开了办公室。
景荣在下午快晚饭的时候接到了钱勇的电话,钱勇的声音轻快,景荣几乎能看到他尾巴翘上天的那个得意模样。
景荣还在这边捧着钱勇:“你都查到了?这么快?真厉害!”
钱勇哈哈大笑了几声:“那是,好歹咱有两场架的交情,那话怎么说来着?打过架的就是兄弟!”
景荣:“……”这都哪儿来的名人名言啊……
“来来说正事儿。”钱勇得瑟够了,又响起纸张的声音,应该是在看资料:“张军这个人还真查到了,就是高新区的人。我让人帮忙去居委会问了下,那就是个无业游民。他妈被居委授权管理那片的一个夜市,结果老太太让张军去做了。这个张军经常乱收费、还勾搭别人女人,据说还上了江城的一个本地节目台处理情感纠纷……”
钱勇咂舌了几下,然后说道:“这人生可真够精彩的。他没做什么生意,也不是木匠,就是个夜市收摆摊费的。景荣,他跟你爸做了多大买卖啊?”
景荣听完心里已经有了定论了:“一万多块的木材。不过说后续还想做长期合同。”
钱勇听到这里也品出了味:“景荣,这人就收集的资料来看,根本就是个地痞,他没那个财力更没那个人力去做什么大生意,你爸那边,会不会被人下套子了?”
“嗯,我也是这么担心。”景荣说着心里已经有了想法,对钱勇道:“钱勇,这两天你来我家玩吧。”
“诶?”钱勇纳闷,一头雾水。
景荣声音带笑:“我也带上印漓他们,去我家林场玩。记得把你那辆路虎开上,让我爸认识下你。这样之后你拆穿那个张军的时候,说的话在我爸耳朵里才会有分量啊。”
钱勇愣了一下,然后哈哈乐了:“哎哟,我操!你这是什么孙子兵法了?行,你跟你那几个朋友定个时间,晚点给我电话说一下。我一定来,要是容怀书有空,我把他也撺掇上。”
“成。今天这事儿谢了啊。”
“啧,兄弟,说那些干嘛。”钱勇嚷道。
景荣笑了:“嗯,好兄弟,一辈子。”
钱勇哼哼:“那是,一辈子!”
第9章清闲的一天。
景荣把这件事跟印漓他们说了,几人把时间定在了大后天下午,刚好是周五,可以直接在景荣他们那里过夜。
到了周五这天,万幸,印漓脸上的伤好差不多了。就剩两道被指甲刮破的伤口还结痂没掉。还有他手背上的那道口子,也结痂了。这都多亏穆文芳带来的药好。
钱勇果然把容怀书撺掇来了,容怀书开了辆越野,两辆车把他们几个都装进去了。除了容怀书,其他人年纪都差不多大,很快就聊开了。等到了林场,穆文芳跟容怀书聊得最欢——聊护肤。容怀书是纹身师,对人的皮肤还是挺下工夫的。
林场外靠路边有一圈钢筋围栏,中间一个大铁门敞开着,然后一条铺满碳渣的碎石子路延伸进了里面的树林中的小院跟前。
这是一栋样式很老的房子,像是一个小型四合院,右边是厨房,然后三间卧室构成其他两面,中间空出来的地方就是客厅,没有门,客厅里放着茶水柜和一张八仙桌,一边墙角还堆着一些锄头和其它农用工具。客厅就连着院子,只弄了个五公分的高低差。
薛母就站在院子里。她穿着碎花长裙,长发盘在脑后,用一根木簪子别了,老远看去就让人觉得温婉优雅。近了再看薛母精致的五官,年逾四十风韵犹存,那是骨子里散发出的气质。
“这是我妈。妈,这是印漓。”景荣站在薛母旁边,从印漓开始,把人挨个介绍过去。
张新元是个耿直又嘴甜的,一声阿姨叫了后还夸上了:“阿姨你真好看,看起来好年轻,这气质,比那些女明星还美!”
薛母给他逗得合不拢嘴,连声招呼他们:“来,屋里坐。都先吃点零嘴水果,都是我们自家弄的。这离晚饭还早,你们歇一会都去玩吧,明天周末,让景荣带你们去山上玩。我先去准备晚上吃的东西,你们自己玩啊。”
“诶,好,谢谢阿姨。”张新元见到零嘴眼睛都直了,生根一样坐在桌边光动嘴了。
几人聊开后,钱勇很是感慨:“景荣,你们家不错啊,这弄得挺好看。”
“一会带你们去看看菜园和果园,那条石子路两边都种着秋英,那才是真好看。”
穆文芳一下激动了:“诶,好啊!在哪儿呢?”
“一会带你们去。”景荣笑了笑,然后看向印漓:“有想吃的东西吗?”
印漓两眼亮晶晶的:“松枝烤野兔。”
景荣:“……”自己挖坑把自己埋了。
景荣僵了一瞬,然后又笑道:“明天吧,明天去山上看看,今晚我妈准备了好多菜,你们要是不敞开吃,她一定得伤心了。”
印漓点头,然后跑到厨房门边:“阿姨,我来帮忙吧。”
薛母爽朗笑着:“这会不用,你们先转转吧,一会忙起来你们不来帮忙我都得叫你们。”
印漓笑着点头:“行。”
“诶,景荣你过来一下。”薛母见景荣冒了个脑袋又要走,连忙叫住。印漓见他们母子似乎有话要说,于是连忙走开了。
薛母小心瞥了眼门外,然后胳膊撞了景荣一下:“那姑娘叫穆文芳吧,挺漂亮的。”
景荣自然明白薛母的意思,立刻回以大招:“人家有男朋友,就那个叫钱勇的,虽然现在还没确认关系,但那都是默认的。您别瞎搀和啊。”
薛母闻言失望地瞪了景荣一眼,然后嫌弃地踹了他一脚:“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这么大一块,看着都碍事。”
景荣:“……”
休息一会后,景荣带着一群人往菜园边去了。踏上那石子路,穆文芳直接尖叫起来:“天呐,好漂亮!”
石子路上有很多白石子,在阳光下反着光,一路就像夜间银河一样。路两边都是笔挺的大树,如哨兵般伫立两边,散发着清香的草木味道。而在路两边、树脚下,是一丛丛各色秋英花,秋英花瓣薄如蝉翼,林间风一穿过,花瓣摇曳如同振翅欲飞的彩蝶,非常好看。
容怀书悠然迈着步子,感叹道:“这地方真不错,修身养性。景荣你有考虑过把林场弄成休闲会所吗?”
“这得我爸说了算。”景荣笑了笑,这里以后是会规划成航空家园的,休闲会所倒是有,但占地面积这么大的可不会有。
容怀书听出景荣兴致缺缺,也就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专注面前的美景。这里除了景荣,其他人都很少到野外林子里转,一时间几人都有些新奇。穆文芳摘了一大把秋英,印漓也拿了一朵,似乎也很喜欢这花;张新元跟钱勇在容怀书的‘指导’下,叼着两根根茎是甜味的草,美滋滋地嚼着。
景荣看了容怀书一眼,只在容怀书企图让印漓也‘尝尝’的时候,一巴掌夺过了那两根草,扔在了路边。容怀书只是看了景荣几眼,然后突然别有深意地笑了一下。
景荣不怕容怀书看穿他的心思,或者说,容怀书这样的人精看穿了他对印漓的心思更好,该远着印漓就远着,不该跟印漓开的玩笑就别开。景荣可不想有人搅乱他跟印漓的关系。
几人一直走到林子深处才折返,到到果园摘了些米枣和橘子,一个个跟捡了馅饼似得回去了。
他们回去的时候,院子里景父正从货车上下来。
“爸。”景荣一见景父回来了,就把一群人介绍了,这次着重介绍了一下钱勇。钱勇很快会意,跟景父攀谈起来。景父也来了兴趣,对景荣说道:“景荣,去把车厢里的东西搬下来。”
“好。”景荣乐见其成。
几人一上了车厢,张新元就嚎开了:“嗷嗷!小龙虾啊!我的最爱啊!还有鸡翅,阿姨一定要做可乐鸡翅啊!”
穆文芳站在车边忍无可忍对张新元吼道:“元子你闭嘴,丢不丢人啊!”
“不丢人~”张新元喜滋滋回道。
“我来吧。”景荣正要弯腰去搬那桶数量可观的小龙虾的时候,印漓拦住了他。印漓看了眼景荣的侧腰,皱眉道:“还想再裂一次?”
景荣笑了笑,这关心跟绵砂糖一样甜到了心里:“差不多好了,这两天愈合挺好。”
“少逞能了,拿那两袋鸡翅吧。”印漓说着又叫张新元:“来,元子搭把手。容哥,麻烦在下面接一下。”
“成,放心来吧。”容怀书应道。
几人把一大桶小龙虾搬到院子,薛母已经准备好了几根小板凳和手套刷子以及大盆子。
“来,把小龙虾倒这里面。这个可是大家都要出力的,一会我教你们怎么刷,仔细别夹着手。”薛母又让景荣在压水井压了几盆清水,印漓几人都乖乖小板凳排排坐,一手拿小钢刷、一手戴上线手套,听着薛母的传授。
景荣在旁边的洗衣台上处理两袋鸡翅和一些配菜,弄完了就靠在一边,看着印漓乖宝宝一样认真仔细地刷着小龙虾,特别可爱。景荣觉得这样的日子挺好,这辈子他想要给印漓的就是这样安静祥和的日子。
“景荣,偷什么懒,去剪干辣椒去。”薛母转头用刷子拍了下景荣的腿。景荣笑了笑,又继续干活去了。
晚上七点,一大桌菜都上了桌,客厅里的八仙桌围坐得满满当当。薛母拿出自己酿的葡萄酒,不喝酒的就榨了果汁儿。一大盆的麻辣小龙虾放中间,周围有可乐鸡翅、炸鸡翅根、土豆饼、炒时蔬、炝南瓜尖……
美味而丰盛的一顿晚饭,吃得每个人都满足又开心。那么大一桌菜,愣是一点都没剩下。
“完了完了,我又得减肥了。阿姨你手艺太好了,我根本停不下来。”穆文芳笑着跟薛母说道。
薛母高兴地接受了这夸奖,还承诺说给他们宵夜做红豆芋圆,可把张新元这吃货高兴坏了。可惜穆文芳没这口福,才吃完晚餐,穆文芳家里就来了电话——穆文芳每周末都必须回穆家,这是穆家的规矩。刚好容怀书也要走,就带着穆文芳一起走了。
“你们先去洗澡吧,有浴桶可以泡澡。”薛母招呼剩下的几人:“我去给你们找几身衣裳。”
“阿姨,我带了的。”钱勇出声说道:“我车里常备了两套,有谁要来一套?”
“我我!我没带。”张新元立刻跑过去。印漓叹口气,转头看向景荣。
景荣笑了笑,对薛母说:“妈,你带印漓去后边盥洗室,我去给他找身穿的。”
“行。”薛母转身招呼印漓:“印漓是吧,来,跟阿姨走。这边仓库栓了只狗,你小心点。”
等印漓洗完澡出来,就见到院子里支起了一个野营帐篷,张新元高兴地从里面探出脑袋:“太爽了,我第一次睡帐篷诶,钱勇说给我睡,今晚你们谁都别跟我抢。”
印漓看了眼那并不平坦的水泥地面,无语道:“元子,你属乌龟的吧?”
“不啊,我属蛇。”
印漓:“……”
张新元没听出印漓挤兑他‘皮跟壳似的’,挂着一脸满足的傻笑:“这才叫野游乐趣。今晚这帐篷是我一个人的!”
印漓懒得再理他,打了个哈欠问景荣:“我睡哪儿呢?”
“这里就两个空房,一间我哥的,一间我的。我想着是让钱勇一个人睡我哥那间,你跟我睡,行吗?”景荣征询地看向印漓。
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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