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毓晓抬头看了一眼孟锐,给了他一个眼神,示意他介绍自己,自己可不想被人像看动物一样一直打量。
孟锐接受到孟毓晓投来的信号,浅浅勾了嘴角,便望着下座的众位掌柜开了口:“今儿腊月十五,再有十多天便过年了,所以大家凑一起会个账,先给大家介绍一下我身旁这位,孟三爷,我新请的账房先生,日后大家的账都是要由他过目的。”
众人一听,既是姓孟,又与东家兄弟相称,虽然见他年岁不大,但只当是孟家各个都是少年出英雄,想这孟二爷也是年纪轻轻便创了这么大的家业,所以众人也没有任何意义,皆十分客气地起身朝着孟毓晓行礼问好。
孟毓晓既已找回了当年混迹古玩界的感觉,便也沉稳了许多,起了身,浅笑着朝众人一拱手,“日后还请各位多多关照。”
虽然只是短短一句话,甚至还带着些许女之气,但是孟毓晓的十分有气势,既不失礼仪,又不份,几个有经验的掌柜一听便知道这位账房先生是个不简单的人,看向孟毓晓的眼光便越发的恭敬起来。
“好了,开始吧,先从同城客栈开始。”孟锐转头看向花掌柜道,“不出意料,今年又是花掌柜夺冠!”
“东家既然对奴家这般寄予厚望,奴家倒也不能让您失望了。”花掌柜笑盈盈地起了身,从一旁的矮桌上取了一个蓝色账簿走过来,双手递到孟毓晓面前,盈盈一笑,“三爷请过目。”
既然孟锐已经了孟毓晓是账房先生,又交代了今后所有的账本都要请她过目,花掌柜便依言行事。
孟毓晓也没拒绝,伸手接了账册,拿在手里翻看了一番。
这是同城客栈一年的账,倒也简单,每月一结,收支标明,每月结余多少便是纯盈利,到了年终再一总,便是总共的。
趁着孟毓晓翻看账册的空当,花掌柜站在一旁作口头汇报,汇报内容也很简单,不过是赚的总数,开支总数,年底上缴多少,又了些来年楼堂修缮、桌椅杯碟购置的费用,意欲扣留的费用等等。
等她完,孟毓晓也看完了手里的账册,轻轻合上账册,将账册放在自己与孟锐之间的桌上,轻声道:“账没有问题,关于来年开支的一万三千两,若是当家的同意也没问题。”
“准了。”孟锐笑着。
“同城客栈年交十一万七千三百二十一两”孟毓晓唱了一句,随即目标移向花掌柜对面,“下一位!”
众人一看,这账房先生显然不是生手,于是越发的警惕起来,每一位过来交账册的必然会先恭恭敬敬地报一声店铺名字和自己的名讳,以方便孟毓晓对上号。
“柯掌柜,你十月的账怕是算错了,与我总账的结果足足差了五百七十两。”孟毓晓忽然打断了一位掌柜的汇报,将手里的账册递还回去,“一个数字错,后面的便不用再看了,您不妨拿回去核对了账之后再来。”
正在做汇报的柯掌柜立马着急地额头上起了一层细汗,五百七十两这可不是一个数啊,连忙接了账册到一旁细细检查起来。
孟毓晓又抬头叫了下一位,这才注意,已经是最后一位了,不由得皱了眉头。
各位掌柜进来的时候便相互通过气的,差不多都是按着盈利多少经营的坐的位,所以越是留在后面的越是盈利少的,方才账面出错的柯掌柜已经是勉强维持开支了,这剩下的一位,不用想,便是亏本的那一家了。
“鄙人姓蔡,安盛茶楼掌柜。”
蔡掌柜颤颤巍巍地将手里的账册交了上来,便站在一旁不再话。
孟毓晓低头翻了一遍账册,前半年基本还有盈余,后来几个月便开始亏损了,最近这两月更是亏损不堪,生意不好,茶水糕点卖不出去,仅砸在自己手上的原料都有不少钱,虽然全年亏损不多,但做生意是不允许亏的。
孟毓晓将账册合上,轻轻了一句:“安盛茶楼折本一千三百七十二两。”
孟毓晓着,将手里的账册送到孟锐面前,一旁的蔡掌柜头低得越发低了。
孟锐接了账册,直接翻倒最后看了一眼总账数目,便合上了。
“蔡掌柜先坐吧。”孟锐轻声着又看了一眼众人,“各位掌柜帮忙出出主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