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劳斯刚刚从交际场合回来,他脱掉了西装外套,只穿着白色衬衫,领带解开,松了两粒纽扣。
晚上喝了些酒,他正在慢慢地品尝有气泡的矿泉水。
景玉她眼睛弯弯,顺带着暗示他,自己为了答谢他昨晚的帮助,特意购买一件很性|感的睡衣。
对她而言,是很昂贵的一件呢。
克劳斯听完后,纠正她:“甜心,你不应该为了某个男人而性|感——即使那个男人是我。”
景玉不理解,她坐的位置离克劳斯很近,表情有些迷茫:“什么?”
“如果你想要选择性|感的衣服,那一定是为了取悦自己,而不是取悦别人,”克劳斯说,“宝贝,你的想法有些误区。穿什么风格的衣服都是你的自由,你不需要特意装扮性|感,然后告诉我,是为了我。”
“你可以选择任意你想穿、想尝试的衣服风格,”克劳斯慢慢地说,“我很荣幸能成为观赏者,能看到你的美丽,这是我的幸运。”
手掌贴在景玉的肩膀上,克劳斯说:“你应该主导自己的人生。”
他的手掌温热,隔着衣服好像能将她烤坏。
景玉下意识问:“主导?”
“是的,”克劳斯轻拍一下她肩膀,收回手,“甜心,你忘记我们目标了吗?”
景玉没忘。
为了满足克劳斯扮演白骑士的心理需求,她需要在对方的指导下,顺利毕业,并作为优秀毕业生在毕业典礼上演讲。
克劳斯绿色的眼睛因为微笑而成了一汪漂亮的湖水,景玉从里面清晰地看到自己茫然的脸。
他语气温柔:“你有生活的选择权。”
景玉犹豫了:“哎,那要不然我把睡衣退掉?30欧呢,都够我买一份参考资料的了——”
好心肠的克劳斯先生被她心疼的模样逗笑了,主动替她报销了这30欧。
第二天,这件漂亮的、只有轻纱的睡衣被人送过来,但克劳斯并没有要求她为自己穿。
景玉抚摸着柔软睡衣,将它放到衣柜里的最深处。
关上衣柜门的时候,景玉指尖触碰着胡桃木门板上的精致花纹,决定去剥个橙子吃。
只是不清楚为什么,这个橙子并不甜,还有些意外的酸,一口下去,酸汁都争先恐后地冒了出来。
景玉受不了酸,她只咬了一口,就忙不迭地丢进垃圾桶中。
去漱口的时候,景玉盯着垃圾桶中的橙子。
被咬了一口就丢弃的新鲜橙子,颜色像是橙黄色的警告。
人吃了一口橙子,后悔了,后果只是短时间内酸酸的牙齿,和指甲里的橙子汁液。
但新鲜的橙子呢?
它躺在垃圾桶中,失去自己的一切。
景玉去冷水下仔细洗干净手指。
她脑袋里冒出来一个大胆想法。
如果这次项目运作顺利,那么有了攒下来的这些资金,她可不可以和啤酒厂继续合作?她可不可以创造一个新的啤酒品牌?
克劳斯提供的条件的确优渥,但是——
把人生的希望和幸福寄托在一个男人身上,实在是件再蠢不过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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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劳斯在法兰克福居住的这段时间,景玉成功拿到驾照。
德国的驾照并不比国内好考,费用也更加昂贵,乱七八糟加起来花掉了差不多接近1800欧——克劳斯先生主动承担,他并不介意为景玉学习新技能而买单。
甚至,每当景玉掌握一门新技能,克劳斯还会用金钱来激励她。
早在之前,景玉就已经上了一个月的理论课,外加一个半月的实践课程。
这边教练还蛮喜欢她,称赞景玉最好的一点就是不反驳,教练说什么,她就做什么,不会像其他的学员喋喋不休。
路考当天,克劳斯亲自开车送景玉去路考地点,一路给她加油打气,外加金钱奖励许诺。
凭借着对金钱的向往,景玉顺利地通过路考。
如果今后真的打算做自己的啤酒品牌,拥有车是必需的。
她不可能像克劳斯一样,以后也聘请专门的司机。
景玉默默在心里打着小算盘。
现在已经过去了大半年,距离她和克劳斯的协议时间只剩下不到三年半的时间。
时间也足够她攒够小钱钱、积累一笔财富。
这些克劳斯缴纳税、经过法律承认后汇到景玉银行户头的钱,可以让景玉有勇气去创业。
金钱就是她的底气。
顺利拿到驾照的这天晚上,景玉兴高采烈地邀请克劳斯乘坐她的车,她开着克劳斯车库中最便宜的一辆suv,从法兰克福一直开到多山、热闹、历史悠久的马尔堡大学。
这是拿到驾照后的第一次合法上路,景玉兴奋极了,着意在克劳斯面前炫耀。
一直到车子停下,才转身,眼睛亮晶晶地看着面无表情的克劳斯。
“怎么样,先生?”景玉问,“我的技术够硬吗?”
克劳斯慢慢地说:“亲爱的,我不能评价。”
他喝了口水,安静地平息一下心情。
景玉听到克劳斯低声说了句“感谢上帝”。
“以我的坐车体验来看,我们能成功到达这里,我很难确定你技术硬不硬,”克劳斯镇定地用中文补充,“不过能确定一点,宝贝,我们的命很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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