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长举起大木槌,骄傲宣布:“o’zapft ist’s!”
庆典正式开始。
景玉的生意也开始兴隆,她们的啤酒价格优惠,还有额外的赠品和折扣,外加味道的确清爽,卖的很快。
景玉不得不紧急联系工厂,请他们帮自己再预留一些,明天会开车过去灌装。
她忙的补了两次货,都是由棕发的希尔格开车带回来。景玉数钱数到手软,朦胧中感觉有人在看她——
景玉抬头,看到仝轻芥和仝臻两人。
姐弟俩站在不远处,面色不悦地看着她火红的生意。
很显然,仝臻完全没有想到,他嗤之以鼻的啤酒,竟然真的被景玉卖的如此火爆。
而他的咖啡,还卡在手续认证这一关上。
仝轻芥旁边还跟着拿着相机、打光板的人,应当是专门过来拍vlog。
仝轻芥当初在美国读了个野鸡院校,很水地拿到了毕业证书。只是眼馋弟弟和景玉都来了慕尼黑,也跟过来。决定做网红后,仝轻芥现在经营着两家淘宝店,店里的所谓原创款式,基本上都是东边一榔头、西边一锤子地copy各家大牌的新元素。
这对姐弟花,一个堪称亚里士多德的姐姐——珍妮玛士多,另外一个就像太宰治的弟弟——小碧宰治,脾气一窝生的。
多看一眼,对方都会觉着给他们脸了,劲劲儿地过来闹事。
从小到大就没变过。
景玉收回视线,没有理会这俩人。
她的啤酒格外受欢迎,几乎全都售罄,纸钞和硬币装满了一整个大盒子。
晚上她得和酿酒厂沟通,采购原浆、订制玻璃酒瓶,第二天清晨,克劳斯先生还在睡觉的时候,景玉就已经困倦地坐上司机的车子,去接灌装好的啤酒。
如此过上四天,景玉瘦了一斤。
第五天中,克劳斯也来了特蕾西草坪,不过他不是参加啤酒节,而是去艺术馆。
景玉啤酒亭里卖酒站累了,暂时轮岗换班,在淡绿色的巴伐利亚雕像下面休息。
玛蒂娜在喝气泡水,视线无意间看到某一处,呛住:“克劳斯·约格·埃森?”
景玉没想到能从玛蒂娜口中听到这个名字,她顺着望过去,果然看到了克劳斯。
他身边还有其他人,并不方便过来,只是在看到景玉后,笑了笑,朝她稍稍点头。
玛蒂娜疑惑地问:“刚刚克劳斯先生好像在往这边看,他看到熟人了吗?”
“是啊,”景玉点头,“他看到我了。”
玛蒂娜默默地拧上瓶盖,把气泡水放在身边。
她认真地问景玉:“jemma,我以前怎么没有发现,你这么有幽默感?”
景玉:“……”
她晃了晃瓶子,这里面是冒着气泡的矿泉水,德国人曾经疯狂痴迷地只喝这一种矿泉水,到了如今,没有气泡的矿泉水在德国也并不常见。
水撞击塑料瓶身,发出清脆的声音。
直到这时候,景玉才猛然想起,自从啤酒节开始,她和克劳斯好像再没有一起吃过饭。
虽然对方也住在公寓中,但俩人不一个卧室,克劳斯回来的晚,景玉走的早——
两人竟然已经四天没有说过话了。
现在也没有说话,
景玉:“!”
她猛然记起。
等等,那她这种行为,算不算得上是失职?
景玉所剩无几的良心短暂痛了一下,继而心安理得地继续喝水。
算了算了,男人哪里有赚钱要紧。
况且,永远不要试图去共情资本家。
尤其是克劳斯这种,他之于景玉,堪比降维打击。
克劳斯能随意地品尝各种各样的橙子,吃到酸的、咬一口就丢掉。
他甚至不必为扒开酸橙子这个动作而感到懊恼,因为他会拥有更多、数不清楚、各种口味的甜橙子。
但景玉不一样。
她的真心是只能打开一次的酸橙。
景玉不希望眼巴巴交付出去一颗心、再被丢弃到垃圾桶中。
她所拥有的不多,就这么小心翼翼藏起来的一颗心。
不可以随意被动。
男人!
只会影响她赚钱的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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啤酒节第七天,景玉遇到两件极其糟糕的事情。
酿酒厂的小麦原浆供应断了。
啤酒节这么多天,每天都能把啤酒卖的干干净净,刨除掉成本和一些损耗,净利润接近3000欧,他们团队五个人,平均每人每天都可以分到600欧。
这是一笔极划算的买卖,团队成员都热血高涨起来。
但是第七天的晚上,酿酒厂厂长的妻子,将接下来七天原本要供应给景玉的小麦酒,以每升15欧的高价,出售给了另外一家客户。
还签了合同。
据描述,对方也是中国人,一男一女,男的用中文称呼女性为“截截”。
姐姐。
几乎不用多想,就知道是那对姐弟俩。
厂长和自己的妻子争执起来,他用口音浓重的德语告诉景玉,他们会尽快想办法解决这件事情。
但未来两天的啤酒原浆,的确无法供应。
景玉没有说什么,事实上,今天和明日的酒都已经被那对姐弟拉走了。
第二件糟糕的事情,是景玉佩戴的纯金发簪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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