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个过期的前女友,确实值不了那么多。
“哦。”阮栖应了一声,其实也不是很失望,本来就只是抱着试试的想法,听完,也没什么情绪,呆呆把蜷在沙发上的腿放下来,立刻就走。
走了没两步,被季时屹拽回来,一屁股坐在他腿上,被他松松箍着腰,姿势亲昵。
“你脾气倒依然很大,说两句就走?”他唇瓣贴着她因为酒意又烫又热的小脸,幽蓝的眸瞅着她,似笑非笑。
阮栖眼尾泛红,心理上其实很难堪,偏过脸,避开他近距离的呼吸:“我觉得你说得挺有道理的,我确实不值那么多。谈不拢就算了,我尽力了。”
“你是不是觉得你自己还挺伟大的,为了亲人,都主动献身了?”季时屹不无讽刺道。
阮栖心里又酸又涩,难堪极了,听不得他处处讥讽,抬起脸怼他:“那你是不是人老了,就喜欢瞎逼逼,谈不拢就不谈,别浪费时间。”
季时屹顿时冷了脸,松开她。
阮栖起身就走。
季时屹这次没拦她,看她的眼神恨不得掐死她。
走到一半,阮栖到底是不服气,不知道哪根筋搭错,借着剩余的酒意,忽然折返,气哼哼的:“分手费你总要给的吧。”
季时屹有些意外的挑了一下眉。
’
阮栖站在他面前,其实不大有底气,手指下意识抓着自己的衣角,但小脸的神色是倔强的,粉唇还带着方才闻过后的暧昧湿润感,唇角的弧度也是倔强的,不怎么讲理地说:“当初分手,你没给分手费,你得补上。”
季时屹看了她一眼,腿部忽然松松交叠,姿态慵懒,忽然笑了一下,嗓音更是带着股犯懒的沙哑:“不是你提的分手吗?”
阮栖就被噎了一下。
她老是被他噎,噎得自己都快抑郁了,眼圈红红的,好像下一秒就要哭给他看,但是还是固执地说:“那你也得给分手费。”
明显的无理取闹。
像一头走投无路的小兽,不懂得怎么柔软,只会天真的横冲直撞。
季时屹站起来,一副惯着她的姿态:“行,你跟我耍赖。”
阮栖咬着唇,不吭气。
“耍赖可以,自己去洗干净。” 他唇瓣贴着她耳廓,像是认同她,有点焉坏的缓缓道,“你不会觉得分手费能值那么多吧?我说你一晚上值不了那么多,也没说你次数上不能取胜,嗯?”
阮栖听懂他意思,站着没动,大概真的是气急了,忽然抓住他手腕,撸起他袖口,一口朝着他手腕咬下去。
季时屹疼得直皱眉,但是也没挣扎,像是知道她憋着一股气,不发泄出来不行似的,就那么大大方方的任她咬。
等她咬得实在疼了,季时屹终于拉开她的手,疼得龇牙:“你属狗的?”
阮栖看一眼他手腕背上深深的牙印,笑了一下,她笑的时候很乖巧,露出白皙又齐整的贝齿。
然后不缓不慢地抬腿去主卧,背脊挺拔笔直,仿佛得胜的公鸡,从他那儿受到的气终于平了平。
季时屹垂眸,忍不住扯了一下唇角。
栖洗澡的功夫,他给周齐打了个电话。
周齐就知道今晚多半没得睡了,想一想热搜刚出来的时候,他就想公关来着,偏偏季时屹不让,这会儿三更半夜,火急火燎的,又改了主意。
贪上这么个老板,周齐觉得自己命忒短。
又联想起晚间开会时的电话,觉得自家老板这人心思深沉,估计是等着人姑娘求他。
啧啧,阮小姐明明还有男朋友的。
有男朋友也没用,老板半个月前就让他查了那个男人的祖宗八代,暗戳戳地给人家制造矛盾。
把商场上的手段尽用到一个女人身上,周齐都替他丢脸。
阮栖洗完澡,整个人都清醒了几分。
也不后悔,她没觉得这样就是自甘.下.贱,姜书妍把她逼到这个地步,把她写得那么绿茶,她就绿茶给她看好了。
就是有点茫然,对着镜子,想笑一下,也笑不出来。
她努力练习了一下,总不能板着脸对着季时屹,她还指望他替她解决热搜的事呢,季时屹这人喜怒无常的,别临门一脚又黄了。
但阮栖就是笑不出来。
她扯了一下自己的唇角,掐得都疼了,还是不大笑得出来。
阮栖就想,算了,拉灯吧,总不能真摆出一张臭脸扫他的兴。
所以阮栖刚从主卧的盥洗室出去,就关了灯。
季时屹半躺在豪华大床上,穿一件丝绸睡衣,正在看周齐发来的热搜内容。
他一直没看,笃定阮栖会因为这件事找他,但这会儿看了几眼评论,设身处地的替阮栖想了想,忽然有点心疼。
“你干什么?”视线突然黑了,只剩屏幕的光亮,季时屹有些不明就里,但口吻比刚才柔软了许多,并没有责怪的意思。
阮栖缩进他床的另一侧,裹进那床丝滑的被子里,嗓音柔软:“我不想开灯,就这样,可以吗?”
她刚洗完澡,带着沐浴露的清香,穿着酒店准备的丝质睡袍,整个人靠过来,语气有些讨好,光裸的皮肤触到他手臂,细腻润滑,令人心猿意马。
但季时屹读懂她讨好的语气,小心翼翼的,似乎怕他不高兴,却明明又不是那么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