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想见,如果再给倭国十年的时间,其在海上的实力,对于大唐又是一个重大的威胁。
夫诸号在倭国战船的攻击范围外游弋,一支支火绳弩让倭国战船防不胜防,加上帆船的机动性要比倭国战船灵活了太多。
这一场海战说是海战,不如说是一场单方面的破坏、屠杀似的战争。
一艘艘倭国战船冲出了他们所谓的船阵,想要让夫诸号在自顾不暇之间,能够让他们的其他战船,在射程上够的上夫诸号。
但夫诸号就像是长了翅膀的鱼儿一样,在波涛汹涌、惨叫声中如同在海面上飞行般,让其他倭国战船只有原地打转、徒呼奈何的份儿。
而且在每一次的追击中,甚至是自杀式的想要靠近中,他们宽大、笨拙的船体,总是难以躲避夫诸号上的一只只火绳弩的攻击。
李淳风也是第一次真正见识到夫诸号真正的战斗力,当年白江口战役,他也是亲身经历过的,那一次虽然大唐水师同样是以完胜告终。
但在其过程当中,与今日比起来,简直就不是一个等量级的,当年海战可是凶险万分,船只与船只对撞也是时有发生。
加上大唐舰船数量、人数、武器装备都占据了绝对的优势,所以白江口一战才能完胜,但那次的胜利,可是倾聚了整个大唐的水师力量的。
而现在,只是三条战船,就把这数十艘倭国战船,在他们的海面上,把他们耍的团团转。
李淳风不由得感叹道:“这简直就像是两个人嬉闹打斗,夫诸号就像是一个四肢健全的正常人一样,而倭国战船就像是没有腿,架着拐棍儿一般笨拙,如此一来,岂有便宜可占?如此看来,这样的帆船可保我大唐海上百年无忧啊。”
“你要是有这种心思,那么不等我大唐水师真正走向强盛,就该衰亡了。十年前你们用铁球击败了倭国,如今倭国也有了铁球,如果没有夫诸、朱雀、玄武三艘战舰的话,你认为我们的胜率会有多高?还有没有优势可言?”李弘漫不经心的问道,时不时连带着无法无天,以及李淳风,跟着整个船体摇晃着。
李淳风自信的笑了下说道:“十年?就是给倭国三十年,也不见得他们能够造出这样的船只来,何况,这就是拿银子砸出来的啊,倭国有这么多银子吗?”
“但也不能骄傲自满,从而原地踏步啊,既然如今领先他们三十年,那么我们的下一个目标,便是领先他们五十年,一百年才行!”李淳风看着一艘倭国战船飞快的张帆冲来。
看似来势汹汹的战船,不等进入它自己的射程,就被数十支一同射击的火绳弩击中,瞬间在海面上爆炸,变成一了一片碎屑。
而与此同时,崔知辨的朱雀号、张翌统领的玄武号,同样是在一南一北遇到了倭国战船的抵抗,只是相比起来李弘跟李淳风遇到的战船规模,要小了很多。
但即便是如此,看着倭国战船在面对大唐战船时,那不堪一击、弱不禁风的样子,也是让两人心情舒畅、高声的在船上呼喊起来。
这一战让他们彻底扬眉吐气,少了一些碰到倭国战船后的谨慎,多了一些霸气跟强势。
这一战,三艘战舰彻底解决,甚至是瓦解了整个倭国的水师战斗力,随着太阳渐渐西下,沉沉的落入海面之下。
以博多城海岸为主的整条倭国西海岸线,再次陷入到了寂静当中,渔民们怔怔的望着平静如旧的海面,却无法见到每一个人打渔归来后,脸上该有的喜悦。
一杆白旗缓缓的、耻辱的从博多港升起,而后便是一艘小舟携带着三四个形色匆忙的使者,快速的划离了海岸,向无边无际的大海上驶去。
倭国整个西海南线绵延上万公里,以李弘如今三艘帆船,想要实施真正的封锁根本是不可能。
所以无论是朱雀号还是玄武号,也不过是一南一北的航行了两三百公里,但这样也已经足够威慑到整个倭国,使得倭国朝野上下产生巨大的震动了。
整个倭国的西海岸线,最为重要的,便是濑户内海这条狭长的海峡,穿过濑户内海狭长的海峡,就算是进入了倭国的腹地,等于像是钻进了倭国的后花园,或者家里一样。
所以李弘与李淳风并未命令夫诸号游弋,反而是就像是无赖一样,堵在濑户内海的出海处,堵在博多港不远的一个稍显避风的地方,扼住倭国的咽喉似的,不让其自由的喘息。
“殿下您看,一艘小舟正在奋力的向这边划了过来,是否放蒙冲船只过去盘查?”李淳风望着星光满满的海面,看着敞胸露怀,吹着海风的李弘问道。
“去吧,应该是过来谈何的,让无法无天过去盘查,小心着了他们的诡计。”李弘放下双臂,手握船头甲板上的船舷,极力远望,只能依稀看到一个小黑影在浮动,就像是今日海战时,一块儿破甲板漂浮在海面上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