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武道:“走水路的话,此乃必经之路,没有其他的河道可选择。可要是选择陆路的话,那得用上二十倍之多的人力物力,方可将粮食运送到长安,算下来这光运费恐怕都比粮食还要贵。”
韩艺点点头。
郑善行突然走了过来,道:“韩尚书,你看谁来呢?”
韩艺举目望去,只见七八辆马车往这边行来,皱眉道:“他们怎么来呢?”
过得一会儿,马车行至河岸,只见钱大方、窦衡、熊弟、元哲,等富商从马车上下来。
小野急忙招手道:“小胖!小胖!”
“小野,韩大哥!”
熊弟立刻兴奋的往这边跑来。
韩艺好奇道:“小胖,你怎么来呢?”
熊弟赶忙解释道:“是钱叔他们要过来看看,所以我也跟了过来。嘿嘿!韩大哥,你不会怪我吧。”
“我哪有这个胆。”韩艺翻着白眼道。
说话间,钱大方、元哲他们都走了过来,拱手向韩艺行得一礼。
韩艺好奇道:“你们怎么来呢?”
钱大方忙道:“我们听闻这里发生了事故,于是带了一些粮食来,希望能够略尽绵薄之力。”
“那粮食呢?”
韩艺直接问道。
钱大方一愣,这种事不是重在心意么,你这么问,我们压力很大啊!
赵四甲道:“粮食在后面,我们也只不过是聊表心意而已。”
钱大方急忙补充道:“杯水车薪,杯水车薪。”
这时候窦衡突然站出来道:“韩尚书,你千万别信他们,他们其实是担心自己的货物,故此才赶来看情况的。可我认为他们这是小题大做,山东集团跟我长运集团合作这么久,何时发生过事故,他们不过都是庸人自扰。”
韩艺道:“你凭什么这么自信?”
“就凭我们长园集团造得船。”窦衡指着远处的漕运船,道:“就那小破船,跟我们长运集团造得船来对撞,一撞五,他们也撞不过呀。而且我们长运集团的船,外面有羊皮囊保护船体,下有探杆,若前面有暗礁,事先就能够察觉得到。”
宋武听得是一脸尴尬,但却无法反驳,确实是如此。
因为漕运船不是一个地方造的,大多上地方上造的,有些还是征集来的,而且维修也不到位,问题是谁去维修,地方官府哪有这么多钱,还不是自己缝缝补补,那艘被撞的解体的船就是因为年久失修,这跟长运集团的船是没法比的,人家那是拿出去卖得,采用得是最新的技术,每年都得维护一次,每年都有新技术安装上去。
这一分钱一分货,人家花得钱是你的十倍之多,你怎么去跟人家比啊!
韩艺斜目瞧了眼窦衡,“小破船?啧啧,老窦,你形容还真是挺贴切啊!”
窦衡一愣,忙谄笑道:“抱歉,抱歉,我一时口误,一时口误,我收回方才的话,收回方才的话。”
元哲又道:“且不说长运集团,我们关中集团也请了不少这附近的渔夫,并且安排专门人员在这里观察水流,我们船队经过这里的时候,一定是水流最平缓的时候。”
这账其实很好算,要损失一船货物,这得损失多少钱,聘请几个人常年驻守这里勘察水清能花多少钱,请几个人又能花多少钱。
他们之所以这么说,就是因为这一次的事故对于他们的伤害是非常大的,如果商人都忌惮于三门山,害怕出事,不敢再往外发货,那么他们就完了,他们必须得给这些商人吃定心丸,你们千万别害怕,我们是不会出事的。
钱大方朝着窦衡嚷嚷道:“你难道就没有听过么,这小心驶得万年船么,倘若出了事,你来赔偿我们的损失么?”
窦衡嘴角抽了抽,道:“我们的船可是没有问题,凭什么要我赔啊!”说着,他又瞟了瞟元哲,好似说,要赔你要关中集团赔啊!
“如今还说这些作甚。”赵四甲又向韩艺道:“韩尚书,这一段路可是凶险万分,朝廷若有办法治理好这段河道,我们绝对愿意出钱。”
其余商人也纷纷点头,从长安出发,就这一段路最凶险,若能解决这个问题,可无忧矣,去年他们就在跟韩艺讨论,治理长安通往洛阳的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