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做白日梦,那个女人可不是你几个钱能买来的,她马上就是书院的先生了,专门教授算学和机关术,说不定还有她们的土话,人家是陛下邀请的观礼嘉宾,收起你的色心,这才有了几个钱啊,就开始打别的女人主意了,也不怕你老婆半夜阉了你。”
“侯爷说哪去了,我就是瞅着这个胡子女人长得漂亮,多看两眼也就是了,您说咱们要学他们的土话?有这个必要么?书院里应该不会有人愿意学的。”
“不学也要学,要是都不学,将来怎么到她们那里去骗钱?咱家里的东西现在越来越多,总要找个可以售卖的地方吧。前几年琉璃多好的价钱啊,如今你家都拿来装酒,都卖成麸子价了,侯爷我看着心疼啊。”
黄鼠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觉得侯爷说的很有道理,拿一个酒杯子就能换四五匹宝马的时代的确没有了,听说高丽国因为这个事情,砍了好多权贵的脑袋。这样下去的确不是个事,学会了土话,再去骗远处的土人,说不定自家的酒盅又会值钱起来。
会到书院见到了喝茶的几位老人,云烨第一句话就是明日有一个靠自己智慧闯过迷阵的西方学者,需要大家一起去迎接。
“哦?我书院又要多一位好先生了,能闯过迷阵看样子对算学和土木机关还是有一定了解的高人,这的确需要隆重欢迎。”
李纲对于书院有新的先生加进来一向持欢迎的态度,前提是这位先生不能误人子弟,否则他就不会有什么好脸色了,老先生现在年纪大了,只是偶尔讲一两堂课,剩下的大部分时间就是被仆人推着在书院里闲逛,逛了这么久,也不见老先生有半点的烦闷。
看到学生用功就欢喜,看到学生调皮也欢喜,看到受罚的学生就心疼,好多时候都给洪城讲情,对那些孩子不要过于施压,都是难得的好孩子,多教育两回就会改过,没必要总是在书院里垒假山,上回看到暴躁的洪城拿脚踹学生,大怒的老先生被仆人推着轮椅绕着圈的追杀洪城,直到洪城被他拿拐棍抽了满头包才平息。
这样的结果就是再倔强的学生,在李纲的面前都是绝对的恭敬,书院里经常可以看到李纲一群学生围在老头子的轮椅跟前,听他讲道理,或者一大群半大的小子抬着轮椅,嘻嘻哈哈的带着老先生去看球赛,少年人里面夹杂着以为皓首老者没有半丝的违和感。
“可是新来的先生是一个年轻的女子。”云烨把这个重磅炸弹在老头子们的中间点燃,就想看看老头子们吃惊的表情,或许会有几个破口大骂的。
“你确定这个女子独力破了书院的迷阵?“元章先生就问了这一句,其他人面色如常,云烨这才想起来,面前的这几位比高僧还要看破红尘,对他们来说,学问才是第一位的,至于学问的载体是骷髅也好,是红粉也罢,这是末节,不用多想。
想到了这里,云烨就吧希帕蒂亚的悲剧讲给了老先生们听,听罢故事,几个老先生齐齐的叹口气,李纲拍着腿说:“学问从来就没有顺顺利利的传播下来的,有学问就会有疑问,有疑问就会有纷争,每个人对世界的认知都不一样,对事物的看法也不尽相同,这就造成了世界上学派林立,孔子都有诛少正卯的时候,遑论其他,这孩子进了书院,你们多照顾一些吧,可怜的娃娃吃尽了苦头,既然西方容不下她,就让她在书院里好好地做学问吧,看她能不能在书院里发展出属于她的学派,西方的学识,在我大唐生根发芽,老夫乐见其成。“书院是宽容的,正因为有李纲这样心胸宽广如海,仁德如山的长者掌舵,才不至于让书院步入歧途,这几年快速的发展,却没有留下后遗症。
元章先生作为接替李纲先生的人,自然不会小气,特意安排书院的杂役们在迷阵里挂满了灯笼,还留下几个军士替她们守卫,书院的饭堂还专门遣人过来问要不要留饭。
许敬宗从不会错过关心后进的机会,特意跑过来寒暄,虽然希帕蒂亚的美貌让他有一瞬间的分神,但是老许还是很好的展现了自己的风度,笑呵呵的和希帕蒂亚闲聊了两句,就说不打扰希帕蒂亚学者的研究,回头就隐没到黑暗里,虽然站在树背后偷看希帕蒂亚的臀部流口水有些丢人,但是从树后面走进光明里,又恢复成和蔼可亲的模样,和几个看热闹的学生一起回到书院,谈笑风生中暗自琢磨,要不要去长安市上买一个胡人的侍妾回来?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