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这事情了结之后,咱们离开东河,我想回来寻机杀了他,”李牧道:“这人不该活着。”
容探点点头,站了起来,说:“我这件衣服脏了,想换一件,你能帮我找一件么?”
李牧道:“你等着。”
不一会李牧就拿了一件衣服出来了,容探趴在桌子上,倒了一杯茶,见他拿着衣服出来,便站了起来,解开了身上的袍子,扔在了地上。
“你还记得不,从前在召庭,我每次换衣服的时候都随便乱扔,你总是在旁边给我捡。”他说着便伸出手来:“来,给小爷穿衣服。”
李牧也没说话,只手摸了摸他被朱笄咬到的地方,问:“要紧么?”
容探摇头:“破了一点皮,不要紧。你忘了,你上次被咬那么深都没事,这些蛊人,不是行尸。”
李牧便站在他身后,替他披上袍子,然后走到他面前,一颗扣子一颗扣子地替他扣上,又替他系上了腰带。他比容探要高,容探就仰着头,看着李牧的眼睛。
李牧的睫毛很长,脸庞瘦削了一点,可依然很俊美。
他伸手端了那杯茶,故意叹了一口气,说:“劳烦献臣兄为我穿衣,这杯茶当我谢你。”
李牧接在手里,将那杯茶喝了,说:“我……”
容探忽然上前,抱住了他的腰。
李牧愣了一下,便也回抱住他,低声问:“你怎么了?”
“我心里难受。”容探说。
“等到咱们离开这里,找个没人认识咱们的地方生活,行不行?你不是容氏公子,我也不是,我还是李牧,你还是我的容探。”
那自然是很好的。
容探感觉到了李牧的重量,李牧趴在他肩膀上,试图站立起来,却不能。
“我……”
“你别怕,我只是给你下了点蒙汗药,”容探抱着他说:“我要送你离开这里。”
“容探!”
李牧想要说话,可是头却越来越沉,容探几乎扶不住他,抱着他说:“你还记得你说过的话么,不管我死了还是活着,你都要好好活着啊。”
李牧知道难以挽回,便道:“我不该信你。”
“你骗了我几十年,我骗你一次,也是应该的。容三爷为人狠毒,我信不过他,必要送你们安然出去,我才能放心,我的苦心,你一定明白。若我全身而退,必去寻你。”
容探着新衣,立在铜镜前自视。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范行之说。
“人都送走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