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芸茜生活优渥,除了合县,哪里见过这么老式又破败的房子?
自打来到小区就忍不住皱眉。
进了门,冯芸茜看李贪的眼神更加心疼了。
“这能一样吗?”冯芸茜把紫罗兰的熏香摆在茶几上,心都要碎了,“晨晨啊,这里实在不是人住的地方,你还是和我回海市吧。你要不愿意和我们一起住,妈妈给你单买套房子。”
冯女士极其注重生活情调。
如果说老房子只是让她觉得心疼,那么李贪极简式的装修才是让她觉得不能住人的关键。
李贪没购置太多多余东西,也没有任何其他装饰。
屋子简洁得像是随时可以挂在网上的出租屋。
丝毫没有人住过的气息。
李贪没吭声。
冯芸茜见她这么坚持,也不好说什么,只能长叹一口气。
“下午妈妈就去花鸟市场买点绿植。”
冯女士冷静下来,语重心长地嘱咐:“家啊还是得有个家的样子,得有生命力,你这样子让妈妈怎么放得下心?”
她说着就要去搂李贪的肩。
李贪登时浑身僵硬,死死拽紧裤腿。
没过一秒,李贪就从冯芸茜怀里挣脱开来。
场面一度尴尬。
冯芸茜叹了口气,她也不强求,干脆站起身,细细打量起李贪屋子里的装饰。
转到卧室里,她看到了一副画。
用画框裱起来,唐突地挂在墙壁上,像是荒漠中的一片绿洲。
冯芸茜欣慰地笑了起来:“你这画就挑得很不错嘛。”
“怎么想起在屋里挂画了?你要喜欢,妈妈差人多送几幅。”
李贪绷着脸:“别人送的。”
“送的?朋友吗?”冯芸茜更是惊喜,刚来的不快一扫而空。
李贪在海市不从结交朋友。
整天不是跟着老师补课就是闷在家里。
对他们唯一提出的要求只是想请个拳击教练。
既不出门,也对外界不感兴趣,拳击室里经常传来打沙包的发泄声。
冯芸茜也知道李贪不适应大城市的生活,所以从不逼她,但难免担心。
如今一看,来白滩缓和一下的确是正确的。
这不——连朋友都交上了。
李贪不想扫兴。
那是成欢送的。
那晚她正要离开,成欢毫无征兆开口:“我送你幅画吧。”
桂兰方对此倍感欣慰。
她们并没有变得更好。
只是深谙如何让别人认为自己看起来更好。
那不是人体像,而是一幅风景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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