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立场,也没有理由。
她只是烦躁地把写满的草稿纸从本子上扯下来,揉成一团,往左桌沈进边上扔去。
草稿纸团成功掉进沈进桌角用透明胶带粘上的透明垃圾袋。
沈进放下笔,咬牙切齿:“你就不会自己弄个垃圾袋吗?!”
李贪:“多谢。”
沈进:“这不是道谢就可以解决的问题!”
他坐在位置上生了会儿闷气,随即又偷偷扭头,拿笔戳了戳李贪,凑到她跟前咬耳朵:“你是不是和老大闹别扭了啊?感觉最近你俩都没怎么说话。”
李贪抬头瞥了他一眼,挑眉,把卷子糊到沈进脸上:“我们之前说过话吗?”
沈进挠头:“说过啊,还挺多的。你们不是朋友吗?”
李贪顿了顿,扭过头去:“我们不是。”
她们不是陌生人,不是熟人,不是朋友。
她们从来都不是。
沈进摸不透女生之间的小心思,怏怏转身。
天气从元旦开始就一直都阴沉沉的,但依旧没有下雪。
天色越来越暗,仿佛张开巨口把所有的白色都私吞入腹。
李贪深夜里经常能听见对门桂兰方的咳嗽声。
桂兰方去医院的次数也越来越频繁。
医院和酒吧街一个方向,偶尔李贪也会主动提出帮忙拿药。
但老人家身子骨依旧不容乐观,元调前下楼时摔了一跤,李贪在家里学习,听到动静,赶忙出去帮忙。
“我把姥姥背下楼,你赶紧打救护车。”
李贪看着面露难色的成欢,主动提议。
桂兰方卡在她们楼层和一楼之间,回屋到时候还得让医务人员重新抬下来,得不偿失。
成欢力气不大,背一个老人家下楼实在是强人所难。
成欢知道这时候不是逞强的时候,咬咬牙,还是同意了。
桂兰方连夜被送进医院。
“谁是病人家属?”医生检查完,刚发问,两人同时站起来。
成欢瞥了李贪一眼,主动站出来:“我是。”
李贪跟着进了办公室,像个影子般站在成欢身后。
医生疑狐看了她一眼,但见成欢没有阻止,是默许的态度,只当是老人家的另一个孙女。
“小腿骨折,得住院一段时间静养。”医生冲成欢欲言又止,“不过老人家身上旧疾挺多的,就算出院了也得小心。”
成欢点点头,没有说话。
医生把单子递给成欢:“先把住院手续办了吧。你带钱了吗?你家大人呢?”
成欢摇头:“爸妈在外地,我来处理就好。”
她顿了顿,又说:“我已经成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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