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欢对此十分满意。
“你还把这幅画带着?”她突然注意到李贪床头挂着的油画。
《坠落》。
那是高中时成欢送给李贪的礼物。
李贪不自然点点头,干咳一声,解释道:“顺手想带点纪念品,也不知道带什么,画方便拿点。”
成欢露出意味深长的笑。
李贪不知道她在笑什么。
她转身钻进二楼浴室,发现台子上除了两块香皂,还有瓶卸妆水。墙上还挂着件米白色的吹风机,但她现在已经用不着这些东西了。
她剪了短发,今天只画了淡妆,并且已经被雨水冲掉了。
成欢注意到李贪香皂换了个小马赛人的,泡沫打在身上是浓郁的奶香。
醇厚无比,闻久了像酒一样有点上头。
成欢洗完澡,以为李贪会在二楼等着,但她出来发现连二楼的灯都关了。
她赤脚踩在毛毯上,披着长长的浴巾,边擦头发边走下楼。
水渍沿路滴了一地。
李贪比她迅速得多。
一楼被收拾得干干净净,壁炉燃起,竟然真的噼里啪啦地燃着火光,家用清洁机器人还在尽职尽责地工作,李贪也冲了个澡——就算她把头发留起来,洗澡的速度也比成欢要快些。
李贪也只穿了件长到膝盖的长t当睡衣,她把头发散下,脖子上围了条围巾,防止发梢的水滴落在毛毯上。
“你坐沙发上。”
成欢从楼梯口朝她走来,身后悦动着橙红的火光,她酒红色的头发似乎也要跟着燃烧起来。
光源从身后燃起,剪出一片妖娆的轮廊。
像是从火光里走出来的妖精。
李贪看了眼成欢,立即闪躲开视线。
她不知从哪里翻出一个医疗箱,来到成欢旁边坐下,沙发凹陷下一个弧度,成欢被重力拽着往李贪那边靠。
一瞬。
火光朝她扑来,然后倏地回弹。
“你手上伤给我看看。”
李贪从医疗箱里取出酒精棉签。
成欢顺从地把手递给她。
李贪很小心,她没搭把手,只是用棉签顺着擦伤仔细消了遍毒。
她的注意力都在伤口上,微微低头,从上方看可以看到长长的睫毛,半长不短的散发搭在肩上,竟然平添几分乖顺。像是好不容易安静下来的花豹,匍匐在火堆旁,盯着漫天飞舞的火星缭绕。
成欢忍不住想抬手摸摸她的脑袋。
但她刚有了小动作,就被李贪捕捉到了。
“疼吗?”李贪抬头看了她一眼,见她不说话,自顾自道,“那我轻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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